吃完飯後，趙天健說和他的同學去網吧上網，玩兒視頻聊天什麼的。
林儀桐和張良子在一起的時候去過一次網吧，再沒去過第二次，到現在也沒明白電腦到底怎麼回事。
趙天健說：“林哥，外麵不下雪了，和我們一起去吧？”
網吧裏烏煙瘴氣，他對網吧沒有好印象，搖搖頭說：“不想去，你們去吧。”
趙天健說：“行，那我們去了。”
林儀桐說：“不下雪了，外麵更冷，你穿上我大衣吧。”
趙天健猶豫了下說：“行。”他穿上林儀桐的大衣出去了。
宿舍的電視開著，卻沒人看，直播春晚前的花絮。
監控室的門半開著，葛明月依然在裏麵玩兒何尚的電腦。
林儀桐問葛明月：“何尚呢？”
葛明月：“潮他媽的，出去一天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林儀桐說：“何尚給你多報加班了是吧？”
葛明月說：“做了，不是也往你身上多做了嗎，人少、缺編，他正好撈錢呢。”
林儀桐說：“你昨天把他多做的加班費取出來給他了？”
葛明月：“不給他咋整啊，他給我要。”
林儀桐：“他是不是也往老秦身上多做著呢？”
葛明月：“那肯定啊。”
林儀桐：“老秦把錢給他了嗎？”
葛明月：“給了，昨天晚上十一點多，何尚回來的時候，在門崗崗亭給了。”
林儀桐：“哦。”
葛明月：“潮他媽的，他弄多少錢呐，下個月多報的，我就不全給他了。”
林儀桐沒有再說什麼，扭身出去了，葛明月這樣的孩子，就是個有奶就是娘,喜怒無常、幼稚的家夥，和他說多了不好，回頭他再提醒何尚給自己要錢。
大家都歇著呢，老秦還在門崗值班，他夜裏12點下班，他下班後還會有別的人在門崗上班，反正林儀桐不用。
外麵沒有鞭炮聲，沒有絢爛煙花，沒有燉肉、炒菜的香味兒，隻有白的雪。
大廈外麵的停車場冷的很，老秦的崗亭暖和，林儀桐卻不想去，不想聽他那說來說去的自得、自誇的話。他去了大廈下麵的ATM自助區，那裏麵避風還緩和，並且明亮。
保潔放假了，大廈外停車場和院子一樣，雪沒人清掃，踩上去咯吱、咯吱響。
他站在窗邊，看著外麵，雪、樹、有光亮的窗戶，以及被除雪車清掃過的馬路，路上鮮有行人和車輛。
申素銀從外麵回來了，往這邊走，他穿著棉大衣、低著頭，雙手都插在大衣口袋裏。他走到大廈停車場時，林儀桐仿佛聽到他踩雪的“咯吱、咯吱”聲。
這也是個愛獨來獨往的家夥呢，林儀桐突然想起那天葛明月說申素銀和老秦提到了他，他想知道申素銀說了他什麼。
“喂，幹啥去了？”林儀桐在自助區的門口喊。
申素銀猛抬頭，見自助取門口站著的人是林儀桐，他往後扭了扭頭，才說：“你叫我呢？”
林儀桐說：“我叫你呢。”
申素銀：“你在那裏幹嘛，值班嗎？”
林儀桐說：“是啊，你幹啥去了？”
申素銀“咯吱、咯吱”踩著雪真朝林儀桐走了過來。
申素銀上了台階，他跺了兩下腳，鼻孔、嘴都噴著白氣兒。
“啥時候這裏也要人值班了？以前從來不用的，”他一說話白氣兒噴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