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家裏的錢都用完了,可是還差三萬。我哪裏湊得到那麼多錢。”
“月月姐,別哭了,我這裏有……”王曉山將剛掏出來的十多塊錢又放回兜裏拿出一張卡,“我卡裏有兩萬,我這就去取了給你。”
說完王曉山就朝百米外的銀行走去。夏月想追上去告訴王曉山不用,可是一想到家裏病危的父親,夏月猶豫了。夏月看著一瘸一拐的王曉山心裏滿不是滋味。
“謝謝你!”夏月的聲音很小,就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夏月已經出門幾年了,也給家裏寄了一些錢,可是這兩萬塊錢意味著夏月得省吃儉用,還得在外地待一年或者更久。
有了兩萬加上夏月自己的零用錢又找工友們借了一些,湊夠了三萬之後王曉山又拿了三千自己的生活費給夏月,可夏月將錢打回去之後兩個月不到,家裏就傳來了噩耗。
父親已死,夏月因為手機被偷,完全不知道消息。
“什麼?你說你懷孕了?”一個頭發五顏六色的男人看著夏月都是嫌棄。
“嗯,兩個月了!”夏月害怕這個男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打了。”男子將嘴裏的煙頭扔在地上然後準備走,“沒有其他事了我就走了。”
“飛揚!”夏月追上去,“飛揚,我……”
“還有什麼事情嗎?”
“飛揚,要不我們把孩子生下來吧。”夏月祈求飛揚,可是跟飛揚的眼神對視之後又低下了頭。
飛揚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你在逗我小嗎?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有能力養他嗎?”
“我們一起奮鬥不好嗎?”
“你要是養的話,先養我吧!”飛揚抓著夏月的手,“錢呢,錢呢,我要去買彩票。”
夏月哭哭啼啼不肯給,飛揚就在夏月的身上搜,搜出三十多塊錢之後才滿足的離開了。
“以後沒事兒不要找我了!”從飛揚遠去的背影傳過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飛揚,飛揚……”夏月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樣子又垂著頭哭了起來。
“月月姐,月月姐,你怎麼了?”王曉山發現夏月坐在公路上,疾步跑了上去。
“沒有,沒什麼!”夏月故作堅強,還不停的擦拭眼角的淚水,可是淚水多的越擦越多,像最昂最的化妝品一樣敷滿了整張臉。
即使再怎麼掩飾自己的痛苦,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得不讓夏月承認。
“這個狗日的揚子。我早看他不是什麼好人。”王曉山一張憎恨的臉,“呸!”
可不管王曉山怎麼罵飛揚,夏月都提不起興趣。
“月月姐,我們回家去吧!”王曉山擔心傷心欲絕的夏月。
經過幾天的時間,王曉山終於說服了夏月。二人辭職後在申海醫院打掉了孩子,接著奔上了回家的旅途。二人回家是沒有直達車的,必須從申海市坐火車到宜品市,然後坐大巴到巫城縣。
火車山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像是接觸不良,又像是有人估計將開關一關一開。火車在風中行駛的聲音從火車連接處傳入耳朵然後又傳到下一個人的耳朵裏。時不時的傳過來一陣刺鼻的煙味,口臭味,兩者夾雜在一起更像是屍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