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禮兒三人對望一眼,搖了搖頭,已知對方心意,他們是決計不會說出那晚出現的前輩的。
沈昭義答道:“沒人指使,沒人幫助,就是我們兄弟五人。”
楊世行道:“飛虎寨屠我全村九十二口人,血債血償,我便是為了這筆血債上了大蘇山,挑了飛虎寨,你又能如何?大不了不過一死,我又何懼之?”
霍平聞言不由讚道:“好漢子!”
荊出漁右首的青年人接口道:“可惜,在江湖裏,好漢子都不得善終。”
荊出漁不再發問,歎道:“飛虎寨是我軍廷的戰略部署之一,是輻射淮泗之地的情報基地,身份極為隱秘,以你們五個小子的背景,自然是接觸不到這個層麵的。一直以來,我們的活動都是由飛大虎與下麵的人接觸,再報告回軍廷,下麵的人不知道飛大虎的真實身份,隻道他就是個普通的土匪頭子而已,現下飛大虎身隕,飛虎寨毀於一炬,飛大虎經營了二十多年的人力資源網也就此丟失,我廷高層震怒,卻因飛虎寨被燒了個一幹二淨,無從查考。”
小禮兒三人心中也疑惑起來,兄弟幾人都是低調之人,飛虎寨一役並未說與外人聽,便是小禮兒的父母,沈昭義的母親都不知情,飛虎寨又毀於一場大火,軍廷是怎麼查到是他們做的?
小禮兒三人心中也明白,荊出漁說了這麼多軍廷的秘密,隻怕今日他們是難以活著離開。
荊出漁續道:“可惜啊,秦家老六為了保住秦家那小子,親自來我軍廷總廷,負荊請罪,告知我廷凶手爾等五人,交換條件是我廷不予追究秦家小子。我廷高層倒是給了秦老六這個麵子。所以,我們這次軍廷執法隊的執法名單上隻有四人,並沒有秦家小子。”
荊出漁說到此處,一臉笑意、玩味的看著小禮兒三人。
可惜,他失望了,他沒有看到自己期望的表情,他很想看到小禮兒三人得知自己被兄弟出賣後的神情,可惜,他低估了五少同過生死的兄弟情義。
小禮兒三人聽得此話,確實大吃一驚。
他們驚的不是秦誌揚出賣他們,他們知道,這件事一定與秦誌揚沒有關係,他們是一丁點兒也不相信秦誌揚會為活己之命而出賣他們,否則,他們五人早已死於飛虎寨一役,哪還能活著出現在這裏。
他們驚的是既然他們被軍廷困於此地,看來青少也遇到了危機!
隻是不知青少怎麼樣了?還好誌揚沒事,不然他們五兄弟可能就會全軍覆滅。
荊出漁失望過後,臉色漸漸陰沉下來,道:“五年了,執法隊五年未有行動了,本座都快不識兵戈了。可惜卻是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無法解我手癢之苦。你們還是自行解決吧,這樣,會死的體麵點”。言罷甚是唏噓,舉酒聊以自/慰。
楊世行身上有傷,摸上桌子,滿上一杯燒刀子,一口飲下,而後拍碎桌上,大喝道:“呸,別說我不知飛虎寨是你軍廷所立,便是知道了也一樣會殺上飛虎寨,也一樣會手刃飛大虎。飛虎寨作惡多端,為禍人間,人人得而誅之。我做得正,行的直,何錯之有!要殺要剮,便來吧,我兄弟三人又豈會坐以待斃!我堅信,天若有情,那晚我既沒被飛大虎殺死,那晚蒼天既派來四位兄弟助我平了飛虎寨,又豈會任我今日命喪爾等不明是非之徒手中!”
楊世行回首對沈昭義和小禮兒一笑道:“四弟五弟稍等,且看我去如何製敵。”而後指著荊出漁道:“別人都怕你們軍廷,我們不怕,我來與你打!”然後決然提劍前去。
沈昭義和小禮兒聽得沒來由一陣豪情上湧,又心中酸楚,他們知道楊世行是要先去探敵,好讓小禮兒和沈昭義能對敵人招式有所準備。
但是楊世行失算了。
“你不配。”荊出漁看都不看楊世行,不屑地說道。隨手擲出手中酒杯,直射楊世行而去。
酒杯高速飛來,楊世行本能揮手想拍掉。不料楊世行的手甫一接觸酒杯,酒杯便炸射開來,酒杯碎裂分作八片直射入楊世行前身,酒水全部潑灑到其臉上。
楊世行隻覺胸前射入四片碎片,胸口一悶、喉頭一甜,大口鮮血吐出。同時其雙手雙腿各有一片碎片射入並旋轉,雙腿支撐不住的楊世行仰麵倒地。
在旁人看來,楊世行便是麵部被潑酒、同時仰天吐血倒地,八處傷口湧出的大片鮮血使其瞬間便成了血人。
和滄浪劍派的少主萬清鬆一樣,荊出漁同樣是信手拈來一物,隨手一擲,但此擲酒杯之殺傷力和萬清鬆擲筷箸之威脅相比,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便是實力的差距。
若以武力解決,小禮兒三人是必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