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蕃昌笑道：“玄著的父親和我們都是朋友，剛才如果不是玄著認出我們來，我還真看不出這個瘦猴就是玄著呢！對了，玄著是他的表字。”
我雖然記得曆史上的張煌言是江南名士，沒想到還是頗為有名的書香世家，道：“既然大家都是熟人，晚上本東家請客，吃肉……”我此言一出，才發現眾人的臉色有異。
張煌言嘿嘿笑道：“大哥，不瞞您說，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我連請十天，十天之後才輪到大哥你呢！”
我正想說什麼，一旁的曹變蛟進來給我使眼色，我和他們寒暄幾句出來問道：“怎麼了？給張院長醫治的郎中是不是來了？”
“那個郎中早就來了，張院長的傷沒有大礙，將養一段時間就會康複。剛才有人回來稟報說有一夥人在山下活動，離這裏不遠，似乎是想要登山……”曹變蛟得知地下有一個大溶洞，內藏假銀元的製造窩點後，對茅山附近的人都非常在意。曹變蛟正說呢，一個諜報司的人來說，那些人奔這邊來了。
我看了看身上這套衣服，實在無法穿了，道：“變蛟不要緊張，監視一定要做到外鬆內勁，否則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我所有換洗的衣服都放在馬車裏，來到車旁我發現柳如是正蹲在馬車旁哭泣，看到我來了便跑掉了，我問從馬車裏探出頭來的董小宛，道：“她怎麼了？”在我想來，柳如是此刻應該在張皇後身邊寸步不離才對。
董小宛不知道該怎麼說，倒是卞賽賽在裏麵說道：“她知道賬房先生是女扮男裝了，自然是會傷心的……”
我愣了一下，心說這個穿幫是不可避免得，晚穿幫不如早穿幫，否則事情還難以處理呢！我對董小宛道：“把東家的衣服拿出來……”
董小宛微笑著把崇禎皇帝換洗的衣服拿出來，道：“我來替老爺換吧！”好不容易能有個和崇禎皇帝接觸的機會，她可不想放棄了。
我搖搖頭，道：“東家自己來，對了，你們不要把張賬房女扮男裝的事情說出去，否則……家法伺候。”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冒出了這麼一個來。
“賽賽姐……我長得很難看嗎？”董小宛看著崇禎皇帝換好衣服離去的背影，道：“他都不正眼看我一下。”
卞賽賽見董小宛這麼說，淡然一笑道：“怎麼會呢！我們的小宛可是十足的大美人，他不正眼看你，是因為他心中有事，那可能比看小宛的姿色還重要許多呢！”
年紀比董小宛大幾歲的卞賽賽眼睛自然比董小宛毒辣一些，看出了一點門道，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崇禎皇帝的神情如何，她還能看出來，從地裏冒出來後，崇禎皇帝的眼中隱約流轉著淡淡的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