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年搖搖頭,道:“對此我也很納悶,事後想了想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山西巡撫孫傳庭以穩定為第一要務,穩定壓倒一切,所以以一人之力將此事壓了下來;二是孫傳庭看出了其中的門道,隻是沒有真憑實據不好下手,因此才隱匿不報,免得那些手眼通天的人有所準備,不好一網打盡。”
我更傾向宋康年後者的猜測,孫傳庭固然有很高的才能,但是還沒笨到想要一直隱瞞這件事,但是這也更糟糕,說明在京城也有不妥的地方,否則孫傳庭不會連我都瞞著。
“提學袁大人沒有跟孫大人過多的爭執,可見袁大人還是知道一些內情的,我也不敢妄加猜測,小哥如果真想知道其中是否有隱情,除了問孫傳庭之外,就隻能去問袁繼鹹了。”宋康年慢吞吞的說道。
我深以為然,之後又跟宋康年聊了聊,越發覺得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深藏不露啊!這不正是我所苦苦尋覓的嘛!此事之後,一定要大力提拔他才是。
出了大牢,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轉頭問吳三桂,道:“長白,你怎麼看?”
吳三桂的智商不低,否則在曆史上也混不出名堂來,他沉吟一聲道:“東家,這個宋康年總是讓人覺得神神道道的,我看其人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嘴上說對考生鬧貢院的事情不知情,實際上卻把東家往其中扯拽,肯定是有某種目的的。”
“長白說的沒錯,宋康年是想借東家的手洗刷冤屈,其人心計深沉,頗有城府,除了模樣拿不出手之外,是個人才啊!”
吳三桂讚成崇禎皇帝看人的所得,問道:“那我們還去見袁繼鹹嗎?”
“明天再去吧!今天已經太晚了。”不知不覺在牢中跟宋康年聊了三個多小時,眼看就到晚飯時間,去拜訪袁繼鹹還是明天早上吧!也不差這一宿。
太原府大牢內,宋康年長長的歎息一聲,想去年,自己多麼瀟灑,三場之後躊躇滿誌,自認肯定是頭榜解元,誰知道……他搖搖頭,心思逐漸轉到今天來探看自己的兩個人身上。
那兩個人的年紀都不大,但是氣質卻與眾不同,如果宋康年所料不差,他們肯定都是朝廷貴胄,自己所說的那些話,他們聽進去了多少呢?希望不是真的來探看稀奇事的,否則他這輩子的牢獄之災得到什麼時候才能解除呢!自己昨日卜算之卦中的貴人,是他們倆嗎?
趕了這麼多天的路程,實在讓人勞累,我和吳三桂回到客棧簡單吃過晚飯後就躺下歇息了。
睡到半夜,一陣陣隱約的異響將我驚醒,側著耳朵一聽,不由覺得好笑。原來這個時代的客棧的隔音效果太過差勁,隔壁正有人行那男女之事,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夾雜在一起,倒也“悅耳”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