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今晚的月光格外的亮,亮的讓人失眠,葉衡君輾轉反側,突然一股涼意從腳尖湧了上來,大概是在外麵呆的太久了,寒毒提前發作。
胸口如針紮般刺痛,痛到無法呼吸,身邊唯一的熱源的便是整日不離身的暖爐,此時正在慢慢結冰。
每呼吸一下,葉衡君都疼的要命,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
五感漸失,隱約聽見門嘭的打開,一股熱流順著掌心輸送到身體裏麵……
“安荷,”葉衡君閉著雙眼,雙手緊緊的抓著給自己輸送內力的手。
直至金雞報曉,葉衡君的臉色才慢慢緩和。
手一直被他攥著,那人不走,坐在榻邊。
看見葉衡君悠悠轉醒,輕笑一聲。
完全清醒的葉衡君尷尬的鬆開手,拉了拉被子。
白衣銀發,溫雪瑟溫大俠揉了揉被攥了一宿的手,說道:“你體內的寒毒相當厲害,自己的醫術這麼了得怎麼不醫治?”
“用一次藥記憶全失,我十二歲之前的記憶沒有了,這些年的我不能沒有……”
猶豫了許久,溫雪瑟最終選擇開口,“上次客棧……”
“溫兄,有些時候事物的表麵不是本質。”葉衡君打斷溫雪瑟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有她的苦衷。”
溫雪瑟站起身看著虛弱的葉衡君,“我隻知道她殘害無辜人士,葉兄,有些時候不能感情用事。”
“所有後果我葉衡君一人承擔。”
溫雪瑟點了下頭不語,轉身開門,問道:“值得嗎?”
“或許是值得的。”
盤山,空曠的屋內鬱安荷坐在椅子上出神。整個盤山空無一人,蕭俊一直覺得不妥,生怕有詐。
“蕭俊,動身去錦陽,”鬱安荷套上衣服匆匆出門。
騎馬顛簸了一天一夜,在門禁前兩人衝進錦陽。
鬱安荷與蕭俊扣著鬥篷的帽子走進一家錢莊,在正堂等了許久。後院的門簾被人急慌慌的掀開,快步走出一名年近五旬的老者。
“參見教主。”
“有叛徒,陳叔小心些,計劃擱置等我命令再行動。”鬱安荷冷冷的說道。
喚作陳叔的老者弓著腰,連連稱是。
“我倆先住一晚,明日把人召集過來,我有事吩咐。”
“教主請,我讓下人收拾一下屋子。”
……
夜涼如水,月明星稀。
濃黑的藥汁在白瓷碗裏冒著熱氣,葉衡君端著自己熬的藥深深的歎了口氣,有那丫頭在自己就不用忙活了。
即便是多年喝的東西,還是受不住苦的,一口氣喝幹淨,葉衡君覺得藥的苦已經蔓延到心髒。
心苦…………
喝完藥,與平時一樣有些犯困,在葉衡君即將入睡時,外麵突然開始嘈雜,葉衡君將腦袋塞在枕頭下麵暗罵那些白道人終日不消停,要是再突然去襲擊什麼打死也不去。
吵鬧聲越來越大,甚至有丫鬟的尖叫,葉衡君睜開雙眼把腦袋伸出來,隻見滿屋子是煙,窗戶外紅光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