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上,鬱安荷清醒過來,發現雙手無法動彈,抬起頭變看見冒出胡渣的下巴。
葉衡君感覺懷中的人動了一下,低頭發現雙頰微紅的鬱安荷清醒過來,低下頭,臉貼在她飽滿的額頭上,葉衡君嘖了一下,“怎麼還不退燒。”
鬱安荷發現自己被綁在了葉衡君的身上,長長的綢帶將自己與葉衡君五花大綁。
“葉衡君,你個人渣,停下來。”蕭俊騎馬跟在後麵謾罵。
“葉衡君,安荷也是病人,你他娘的再不停下我跟你拚命,”
“葉衡君!”
鬱安荷隻覺得頭重腳輕四肢無力,靠在葉衡君的胸前在蕭俊的謾罵中再次熟睡。
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後來知道停了下來,鬱安荷靠在葉衡君的懷裏一小口一口吃著葉衡君喂的幹糧。一旁的蕭俊臉上青了一大塊,安靜的啃著幹糧,不過看著他惡狠狠的咀嚼估計是不服氣。
幹吃下幾粒退熱的藥丸,鬱安荷終於忍不住晃到蕭俊麵前,伸出手指捅了捅蕭俊的傷處,笑道:“怎麼還掛彩了呢?葉衡君打的?”
蕭俊一聲不吭的吃著幹糧,似乎是在賭氣。
“太吵了,我心煩。”葉衡君起身拍拍衣擺上的草屑上馬。
這次鬱安荷綁在了蕭俊的身上,三人再次啟程趕路,終於在第三次快要滑落被蕭俊接住的鬱安荷不幹了,“葉衡君你過來綁一下!”
六日的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在傍晚趕到距離盤山不遠的縣城。
鬱安荷的病這些天並沒有什麼好轉,昏昏沉沉的被葉衡君安置在客棧裏睡覺。
那些全身發癢的中毒者此時在客棧的大堂滿地打滾呻吟著,膚色有些發紫,葉衡君挨個把脈確定與自己估計的不錯。
“神醫在心上要找的東西我都找來了,”殷石一身黑衣出現在客棧門口,多日不見,人更加的精神了,身為武林盟主,氣宇軒昂,氣質不凡。
看著胡子拉碴滿臉疲憊的葉衡君跟來的蔡昱開口道:“葉神醫是連夜趕來的吧,不如休息一番再診治吧。”
聞言葉衡君搖了搖頭,“不行,他們耽誤不得,我現在寫方子,殷盟主趕緊召集所有郎中煎藥診治。”
突然,一名全身發癢的人開始大聲的哀嚎起來,葉衡君急忙起身去看,還未接近便惡臭撲鼻,那剛剛還活生生的人此時潰爛不成人形。
葉衡君平時雖然吊兒郎當,看起來卻很靠譜,此時看著陸續潰爛而死的人他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行醫這麼多年見過多少狠毒的毒藥,這一次,自己眼睜睜的看著等待自己救治的病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久違的無助感用上心頭,兒時在極寒之地的無助,如同現在這般。
全縣城的大夫拿著方子熬藥給每個發癢的人的吃,看著皮膚發紫的人漸漸恢複原本的膚色,瘙癢漸漸好轉葉衡君吐了口氣。
緊繃的神經一鬆懈,疲倦便湧了上來。
看著回房休息的葉衡君原本要問鬱安荷在何處的殷磊張了張嘴最終閉上。
街道上原本惶恐不安的中毒者此時安安靜靜的等待吃藥,不再害怕自己沒救。
街角,一個舉著旗子的白衣半仙笑眯眯的看著手中的藥方,慢慢挑起嘴角,“果然是葉衡君,天下沒有難倒你的毒藥。”
葉衡君這一覺睡的極不安穩,時而深陷漩渦,時而被黑網籠罩,又夢見自己被東西追攆,最後竟然夢到鬱安荷一身藍衣站在崖邊看著自己……
瞬間驚醒的葉衡君摸把虛汗,摸了摸紮人的下巴,拿起小刀對著銅鏡開始刮胡子。
“嘭_”
門被狠狠的推開,驚了一跳的葉衡君手一哆嗦,白嫩的下巴瞬間出現一道血口,往外滲血。
蕭俊急急忙忙的走進來,一把扯過葉衡君,“快看看安荷,又發熱了。”
“又發熱?不應該啊……”
偌大的被子裏鬱安荷躺在中間,葉衡君忽然恍惚一下,突然覺得鬱安荷瘦了許多。
細細的把脈,葉衡君的眉頭越皺越深。
連日的奔波讓原本小傷寒拖成了大病,支走蕭俊,葉衡君端著親自熬的湯藥來到房中。
將半醒不醒的鬱安荷圈在懷中,一口一口的喂著湯藥,心中愧疚不已。
“對不起,為師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毒發身亡,沒想到你內傷未愈暫時受不起風寒。”
湯藥見底,鬱安荷苦著臉張嘴,吃了五六個蜜餞終於緩解了藥的苦澀。
“葉衡君,我要吃麵條。”
看著小臉依舊通紅的鬱安荷葉衡君舉雙手妥協,“好好好,我去酒樓給你買。”
闔上房門葉衡君轉身下樓。
“葉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