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點涼,我正準備躺下,手機卻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是小薇發來的信息,“謝謝你,先生,錢我已經交過了,醫生說明天一早就會給我媽安排手術。”看著信息裏的每一個字,我的心情無比欣慰,不知不覺中,我仿佛又看到了自己披上了俠客的身影。但恍惚間,又覺得這種想法過於可笑,如果說之前幫助劉玲是顯得自己一身仙風俠骨,可如今對小薇解囊相救,那還不是根源於自己的一絲貪念,又如何能與俠客風範掛的上鉤?
“叮鈴鈴叮鈴鈴……”又是一條短信的聲音,我有些欣喜地拿起手機,以為又是小薇發來的信息,可結果卻不是,不僅如此,隨之相伴的還有一股驚訝,竟然是劉玲,彼此都不再聯係這麼久了,她這會兒怎麼?這樣想著,我急忙打開了信息,“你還好嗎?真的已經離開鳳凰城了嗎?”,我把手機丟在床上,對著它發了一陣牢騷,“怎麼,現在開始想我了?不是不挽留我嗎?不是我去哪裏都無所謂嗎?哼!”我把壓抑在心裏的苦一下子都咆哮了出來,可手機卻安靜的像睡著了一樣,她也隻是發了一條信息而已,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在等待中我又變得期許起來,甚至後來還冒出“要是你再來一條信息或者一個電話的話,我就原諒你。”的想法,可事實上它就真的一直這麼安靜了,安靜得幾乎到了讓我想抓狂的地步。於是我又拿起手機,匆匆敲下“沒有,我還在這個城市,我過得……”,草草數十字,可最後我又刪了,“嗯,走了,再也不見了,希望你也……”還是刪除,反反複複十餘分鍾,我竟然一個字也沒有發出去。
“怎麼了?想我了?”六個字,兩個標點符號,竟然足足憋了我半個小時,發完它我便撅著屁股趴在床上一直等她的回複。可到最後我竟然都等睡著了,她也再沒有回複一個字。
一覺睡到次日正午十分,期間做了一個冗長的夢,有時候人在做夢時就會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但因為夢的內容隨心,也就舍不得醒來。我這就是,夢裏夢到劉玲來敲門了,接著說了一些甜蜜的話,彼此冰釋前嫌又膩在了一起,後來異士上門追殺,我們不得已出了城,但城外火海一片,根本無處藏身,最後神力下凡,異士被鏟除,我與劉玲的生活也就恢複到了平靜與幸福裏。
“啊~”一種熟悉的痛從我心底燃起,如火燒一般,是陽光照射到我皮膚上的灼熱感,接著就迅速蔓延到全身。我從夢境中醒來,潛意識地翻滾到床下,看著被灼傷冒著縷縷煙霧的痛處,我的心一下子要爆炸了,“丫的,我又不是吸血鬼,怎麼這麼跟陽光合不來!”
也就在這時,樓下再次傳來了敲門聲,並且不久後我還能隱約聽到門外的呼喊,“先生,是我,小薇。”我一怔,是她回來了,可眼下這情況,我根本起不了身,屋子裏盡是明亮,逼迫得我是寸步難移。不一會兒,手機也響了起來,我竭力將手機從床上摸到了手中,為次還又挨了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
“喂?”我努力讓自己的心歸於平靜。“先生,我回來了,我媽的手術完成了,醫生說很成功。”她欣喜若狂地說著,“哦,那就好。”“怎麼?你不在家嗎?”見我一直未去開門,她有些疑惑,“額,是的,早上有事出去了,你先回醫院吧,你媽身邊也需要人陪護,等我回來了,再通知你過來。”想不出其他理由,我隻好這樣搪塞,“哦,好吧――”我正要掛電話,卻聽到話筒裏傳來了一陣騷亂,“你們要幹什麼?”“就是找你玩玩呀,別緊張嘛……”是幾個男人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不間斷的哄笑聲,接著手機被掛斷了,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她是出事了嗎?這樣想著,焦急之下,我猛地讓自己隱了身,“鬱悶,竟然把這茬給忘了!”直到這時我方想起隱身狀態是可以避免陽光灼燒的,剛才光顧著保持真身,受了灼傷不說,還被迫在床底下躲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