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大陸,人類國度。
楊飛自幼隨管家張恩陽逃出帝都,身背通緝流亡江湖十餘載。
他自小修煉家傳玄功幽冥決雖然從未有過懈怠,但限於資質平凡,十七八歲才修到四重精猛境。
四重境界的修煉需要耗費大量的珍貴藥材,無奈之下,張恩陽帶楊飛投靠他多年前的弟子,東山省陽山郡宜縣守備崔鑫磊。未曾料到崔鑫磊世俗打滾多年,功名利祿蒙了心智,竟然施毒暗算。危急時刻,張恩陽不顧劇毒侵入五髒六腑,強帶楊飛殺出重圍。在幫他驅毒後強傳功力而去,引開追兵。
等到楊飛清醒過來,到處到聽得知,張恩陽已經命喪崔鑫磊之手,屍體被張恩陽押往帝都邀功。楊飛如遭雷劈,晝夜兼程趕去,在帝都城西亂墳崗幫他收了屍,隨後一路南下追蹤崔鑫磊。算準路程,準備在今晚半路截殺。
清風河渡口,小船上,楊飛盤膝而坐,膝上擺著出鞘一半的長劍,夕陽的餘輝射在劍刃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劍名“辟邪”,長三尺零三,乃父親遺物,曾飽飲鮮血。
幾片飛舞的落葉撞上劍刃,一分為二。
起風了,他抬頭看了看天,落日低垂,黑雲覆蓋了半個天空。
今晚,他並無把握,因為崔鑫磊是五重感應境的高手,自己隻是吸收了張伯的傳功才突破到五重境界。
手中“辟邪劍”在輕輕地鳴叫著,仿佛極為渴飲鮮血。握著寶劍,信心慢慢地充滿胸腔。
“張伯,我必取崔鑫磊人頭去祭奠你。”
唰地一聲。
他把長劍拔了出鞘。
風越刮越大,黑壓壓烏雲遮蓋住最後一片餘輝,天黑了。過了渡口,快馬跑不了半個時辰就能到宜縣縣城。“他一定著急往回趕,這種天氣,跑的越快越耗費體力”楊飛暗暗想到。
“算算時辰,也該到了”。
他慢慢收斂氣息,將長劍塞入竹篙,靜坐船上調養精氣神,氣息慢慢變地跟普通人一摸一樣。多年的流亡生涯,讓十七八歲的他把船夫裝扮得惟妙惟肖。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
咯噠咯噠咯噠咯噠......
遠遠地一陣馬蹄聲刺破寧靜的夜。
楊飛跳下船,解開栓在岸邊的船繩,又跳上去,竹篙輕點河岸,小船蕩出兩尺來遠,往河中劃去。
等五名風塵仆仆,腰懸長劍的騎士趕到渡口,船已到河心。當下一名騎士高聲喊道:“船家,快快劃過來,接爺們過去,重重有賞。”
“你們是什麼人?黑更半夜的,不會是截路的吧,我一撐船的可沒啥錢。”
“瞎了你眼,也不看看這是誰?胡說八道什麼!”先前開口那名騎士怒喝道。
“天這麼黑,我可誰都看不見,那你們都是誰?”
“前麵的就是宜縣守備崔老爺,我們幾個是老爺的手下人,還不趕緊過來接我們過去”
“你蒙誰呢,崔老爺俺知道,聽說立下大功去了帝都,怎麼會大半夜跑到渡口來?”
“哈哈哈哈,算你也有點見識,居然也知道我家老爺的這件大事。不錯,崔老爺拿住逆黨張恩煬,押到帝都,這不是剛剛回來嗎?”
“休得胡言亂語”最前麵地那名騎士低聲嗬斥道。抬頭又看了看天,隻覺得陰沉沉的十分滲人,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有場大雨,當下不耐煩地高聲道:“那船家,我便是宜城守備崔鑫磊,不是什麼歹人,快快把船劃過來”。
楊飛見眾人亂了心緒,在加上夜黑風高,不再擔心崔鑫磊認出自己,便把船往回劃。劃了一半,離岸還有十幾米,說道:“你們那麼多馬匹,我這船一次可拉不完”
崔鑫磊說道:“不妨事,多拉一趟,少不了你船錢”。說完,從懷裏摸出一物,手一抖,嗖地一聲,劃過水麵落到楊飛腳下。楊飛撿起一看,卻是錠銀子,掂了掂估摸有四兩多重,當下很驚慌地說道:“可用不了這麼多。”
“拿住吧,都是賞你的。”
楊飛這才猶猶豫豫得把船往岸邊劃去,岸邊幾人見楊飛如此模樣俱都哈哈大笑起來。等船靠岸,費了好大勁才將三匹馬推上船,留下一人看馬,其他人一起上了船。
楊飛有心讓他們多留點人在岸邊,便問道:“你們不再留個人在這邊?等會這兩匹馬還得費勁”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到了對岸,我們在回來倆人”先前說話那人又開口說道,顯然忘了才剛剛遭了嗬斥。
楊飛一聽,不動生死地劃著船往河心走。
那名漢子又道:“老爺,等明兒回去我得去幾個兄弟家裏看看,拿張恩陽那天,可是死傷了好些個兄弟。哎,有幾個兄弟可惜了,最低都是三重靈敏境的好手”
“別說靈敏境,就是精猛境,在人家手裏也過不了一招,幸虧老爺神機妙算,知道那廝中了六合散奇毒,要不,那有可能抓到他。”旁邊有人也適時接起話茬。
“哼!他是堂堂八重神遊境的高手,別說咱們,就是這一省之地,也沒幾個人是他對手。”崔鑫磊說道。
“老爺,小的們聽說咱們東山省還是有九重後天圓滿境甚至先天高手的,怎麼會收拾不了一個八重境的張恩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