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其對麵,手持血紅殘劍,麵如碎境的劍尊嘿然冷笑,眼帶一絲揶揄。
“笑?要不是因為你,老子能成這樣?!”雷噬看到劍尊的嘴角的揶揄,憤憤不平。
“真該假戲真做,將你這個混蛋弄死!”
“哼,如果他死了,你難保七絕不會拚命?以你現在的力量,你扛得住他那幽煞之火?”
一側,顯出現狀,手腳皆無,雙眼盡喪的幻魅聞言冷笑連連,空洞的眼眶‘看’著麵色發白的雷噬,幽然低語:“其實,我還真想試試看,你能不能扛得住。”
“怎麼,想繼續?”雷噬青白色的眼珠一瞪,周身雷芒爆閃,一時將那些縈繞不休的灰色柳琰驅散了許多。
“嘿,繼續就繼續,怕你不成?”
幻魘不甘示弱,周身流暈繾綣,蓄勢待發,一側,劍尊手中血紅殘劍劍芒吞吐,將虛空割裂成條,隱隱的殺意,彌漫而開。
“夠了!都消停點兒!”
鐺~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鼎老身體一震,一圈淡淡的流暈震碎虛空,將眾人隻見凝聚而起的殺意震散,其內,白色虛炎熊熊燃燒,隱現一張惱怒而冰寒的老臉。
“打了萬年,困了萬年,從生打到死,從死打到殘,還沒打夠?別忘了,我們講和的初衷是什麼?如果不服氣,出去後有你們打的時候!”
眾人對鼎老似乎有所忌憚,一時沒有言語,三人凝聚起來的氣勢,也開始緩緩消弭。
此間,一時陷入了死寂。
“嗬嗬,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經曆了生死輪轉,消弭了整整萬載,什麼仇什麼怨都應該泯滅了不是?再說,鼎老說得沒錯,我們講和的初衷,不都是希望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麼?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趁著幽煞珠來此,此地即將大亂,我們應該同舟共濟才是,若是失了這次機會,我們可真的完了,難道,你們願意再等一萬年?”
一側,‘麵無表情’,五官盡沒的九劫老人嗬笑著開口,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廢話,便將目光看向了餘怒未消的鼎胥。
“鼎老何需惱怒,您是我們這裏輩分最大的,消消氣,消消氣,現在幽煞珠已經現世,頭頂上的判天筆已經被驚動,想必外界此時已經將目光聚集在了這裏,過不了多久,蕭星與幽煞珠就會暴露,屆時,此地就成了風雲際會之地,現在事已至此,我們應該把握這次機會,至於出去以後,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隨意。你們覺得呢?”
眾人聞言,目光暗閃的頜首致意,緘默不語。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有什麼,我們出去再‘聊’,如何?”九劫見眾人緘默點頭,心頭一鬆,對著鼎老幾人拱手一禮,卻不料這時,鼎老開口了。
“別忘了,你們答應過我們什麼。想來你們也應該明白,真亂起來,光憑一個天瞳遺族,以及這裏那些半廢的螻蟻,是救不了他的,而若他身死,幽煞珠勢必會被外人執掌,最好的結果,也是遠遁他方,到時候,我們別說出去,留不留的下這條殘命都是未知。”
四人一滯,一側緘默寡言,頭頂簽筒的擇天目光一動,幽幽開口。
“放心吧,我們清楚,真要到了那時候,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畢竟幫他就是幫己麼。他七絕的為人,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再者,這也是早先說好的,不是麼?而且……有些事,執著了萬年,也到了該放一放的時候了,最起碼,現在不是講究的時候,您說對麼?”
“如此最好。”
“那麼我等告辭了,外麵見!”
一側,手持殘劍的劍癡殺意淩然的低語,擇天幾人不置可否的閃身離開,雷芒聞言冷冷一哼,隨身沒入虛空,此間,重新歸於寂靜。
“我總感覺,他們信不過!”
片刻後,幻魘‘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暗暗皺眉。
“感覺,不太好,總覺得到時候七絕真要有事,他們不會出力!”
“信得過又如何,信不過又如何,我們還有的選麼?他們即便不出力,最起碼也不會壞事,否則,他們也逃不過泯滅的下場……”鼎老默然一歎,閃身離開了這裏。
“走吧,也不知道,現在外麵的世界變成什麼樣子了……”
“小劍,你說七絕要是知道咱們這麼算計他,會不會一把火把咱們給點了?”
幻魘一聳肩,閃身浮在了劍癡身側,擠眉弄眼,劍尊一臉嫌棄,一劍撕開虛空,踏入其中。
“離我遠點兒,死騷包。”
“嘿,你怎麼罵神呢,我跟你說正事呢,你還沒回答我呢,喂!”幻魘眼眶一瞪,隨身而上。
“要想不被他給點了,就在出事的時候幫他多出些力,死騷包……”
“這不是廢話嗎?這還用你說,七絕可是我最好的哥們兒!”
“別過來,離我遠點兒,死騷包!”
“嘿,不理你你還來勁了是吧,信不信我揍你!”
“死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