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春笑道:“淨詩派不過問江湖事。”
一貧道:“你倒記得,可是你這不是已經下山了嗎?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你不為這天下眾生想想?夜來蕭和一遊琴的主人都應該練練這法門。”
於春忽然神色一亮,道:“我不同意。這是逆天而為。”
一貧忽然笑道:“莫非你已經知道了我所說的是什麼法門?”
於春不說話,默認了。
一貧繼續道:“你這位小徒弟櫻木都已經練了,你還忌諱什麼?”
這些話在場的人都聽的雲裏霧裏,櫻木和秦玉兒因為修為較高雖然離的遠也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當聽到櫻木也練了這門法門,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疑惑。
任越澤按耐不住道:“一貧大師,你說的法門究竟是什麼,你說櫻木已經修煉了,難道不是《大道弦書》嗎?”
一貧大師不看任越澤,一聲不啃的準備要走,這種質疑的語氣讓他很不舒服。
但是任越澤也是氣性很大的人,上前一步擋在一貧跟前,怒道:“我尊您是大師,但你也不能如此傲慢。”
一貧依舊沒有停下腳步,就在撞到任越澤的時候,瞬間已經到了後院門口,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完全是就地消失了一樣,倏忽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其中有一個人已經驚呼出來:“他已經修煉到了元神界,神人!”說完朝著一貧離開的地方撲通跪下,磕起頭來。
那個小沙彌還在人群中,走到院門口回身對眾人說道:“師父說了,大家明天在玉陽門外等候。”
其他人這才緩過神都高呼一聲,然後深深一拜。
隻有於春嗤之以鼻,鼻子冷哼一聲走到櫻木和秦玉兒跟前,對櫻木道:“你跟我來!”說著一路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櫻木和秦玉兒沒有分開,兩人一前一後的跟著,李暮延也跟了上來。
“你說,你這修為從哪裏練的?”於春嗬斥道。
從那晚見到櫻木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櫻木體內的靈氣很強而且他居然知道那玉笛的名字,一再思量正要問詢結果他卻悄悄自行離開了。
此時櫻木低著頭一言不發,心道:不能違背承若,說出島上的事情來,不然春空島和島上的所有將遭世人的喧擾,但又不能欺瞞師父。隻好跪下,恭敬道:“師父從小教我要信守承若,我答應了別人不能說,所以請師父諒解。”
於春深深歎息道:“你將會為此付出代價,誰也救不了你。”
櫻木拍胸脯道:“師父放心,我不怕。”然後跪倒於春跟前乞求道:“求師父救救玉兒吧。”說著便磕起頭來。
於春看一眼秦玉兒道:“找個安靜的地方。”
櫻木喜出望外便前麵引路,一直走到後院的一處小閣,院子裏種滿了白梅和臘梅,上麵落著冰渣子,晶瑩剔透,屋前簷下還種著蒼翠的竹子,幽幽挺拔。此刻陽光斜斜的照進小院,甚是愜意。
洛水城氣候不冷不熱,此地建築南北混雜,既有北方的大院落,也有南方的小閣樓,兼容並蓄。
於春看到此處風景點了點頭對李暮延道:“紫雲軒我就不回去了,這段日子我也住在這裏。”
李暮延為難道:“師父,先容我跟玉掌門......”
話沒說完,偏房走出一人,正是玉雲濤,玉雲濤看到櫻木一行人,又看到白衣俠士李暮延,關鍵是櫻木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收斂起來了,此刻變的乖順很多便已經猜出那位白發蒼蒼的精神卓越的老人是淨詩派於春。
一邊行禮一邊道:“於春前輩若能來蔽舍小住,三生有幸。”
於春看一眼說話的年輕人,錦衣玉帶,貌比潘安,氣質灑脫,笑道:“玉楚天的好孫子玉雲濤,嗯,不錯不錯。”然後打量著櫻木和李暮延,覺得心裏不滿,皺起眉頭。
玉雲濤上去親自引路到了小院正北的一間客房中,“前輩請!”
於春跨進去,一間雅致的廳室,陳設簡單又別具匠心,裏麵是臥房。
房間除了一些筆墨紙硯基本的坐具外到沒什麼別的裝飾。
玉雲濤歉意道:“若前輩覺得太多乏味,我叫人裝扮一下。”
於春搖頭道:“如此俊雅小築,若是太過富貴有些不倫不類,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這個小院本是玉雲濤平時讀書修煉的地方,一般人是不會過來打擾的,而且偏離正門大廳很遠,遠離鬧市,甚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