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兒道:“妹妹如此愛惜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沐雪兒道:“想當初在淺秋派,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呢。”
秦玉兒道:“是啊,隻有我們三個一起經過的時間最久,銀珍還是從小就出生在祁山上呢。”
但說到此處銀珍臉色一沉,秦玉兒知道她是知道自己身世的,恐怕說這個有些不合時宜,便改口道:“沐雪兒和我這些年可都是相愛相殺一般上下呢。”
沐雪兒道:“姐姐笑話我,我沒你聰明,沒你好看,也沒你悟性絕佳,所以掌門都不怎麼器重我。哪裏能跟姐姐一般計較。”
三人頓時無話,沉默起來。
良久卻聽得一聲一聲的抽泣。
秦玉兒坐到銀珍身邊道:“看來你都知道了。”
銀珍哭訴道:“姐姐們不用瞞我,我娘早就跟我說了月寒的意思,但我沒想到掌門居然想借刀殺人,我雖然沒有見過那個跟我一般模樣的女子銀素,但我知道她在古玥門應該是個性子溫良,和藹可親的好姐姐。這些年我在古玥門潛伏,已經忘了我到底是銀珍還是銀素,我感激掌門當時將我們姐妹救回祁山,但我也恨她隻是把我們當做棋子,而當時不知真相的我居然真的以為古玥門那個相貌與我相似的女子是落塵一手栽培的殺手,掌門真是會編故事,我們的命運似乎一開始就掌握在她的手裏,生死自己做不得主。”銀珍歎息一聲。
秦玉兒不解道:“那你也應該知道月寒告訴你娘王紅笑的話是假的?”
沐雪兒道:“玉兒你在說什麼?”
銀珍冷笑一聲道:“我當然知道了,我那個素未謀麵的姐姐是月寒殺的,是她栽贓給了沂水山莊。”
秦玉兒感覺此時的銀珍像變了個人,可能正如她言,她已經分不清麵前的人是銀珍還是銀素。
但還是不解道:“你也知道你娘和沂水山莊約定了比試時間,現在想來恐怕馬上就要到那個日子,你居然沒有說破告訴你娘真相嗎?”
銀珍輕笑一聲,笑聲在空穀顯得異常詭異,“告訴她又如何,讓她再上一次祁山去為我姐姐報仇?她根本不是掌門月寒的對手。”
“那你也不應該讓她跟沂水山莊比試,江湖上這樣的生死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一點都不擔心她嗎?”秦玉兒越說越激動,沒想到一貫乖巧伶俐的銀珍居然心思渾濁,秦玉兒有點失望。
銀珍道:“我這一生,活著本就如行屍走肉,我在祁山的修煉不過是為了之後的幾年去取代另一個人,當然前提是那個人必須得死,而我娘——王紅笑,哼,我都不好意思在外人麵前承認她是我娘,一個癡戀毒香,渾身風塵味,殺人不擇手段,嗜酒如命渾渾噩噩的女人......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間。”
哭訴已經變成了一種發泄。空穀回蕩著銀珍的吼叫聲,風聲陣陣,讓人周身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