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兩掌隻是教訓她一番,但自己的心裏卻無比沉痛。
雖然淺秋派是自己加入的第二個門派,而且當時被榮心帶上山時,自己的功夫已經修煉到一流,可是畢竟在淺秋派做了這麼久掌門,一開始是想著用淺秋派的勢力對陣古玥門殺了落塵報仇,可是這麼久下來,尤其是那日聽櫻木說出落塵現如今的境況時,她才發覺,時至今日,已經漸漸把自己的私人恩怨放到了後麵,更多的是想讓淺秋派在九州屹立不倒,讓這些女子都能有更高的修為,不要被江湖人欺負。
秦玉兒看著月寒,猶豫半天說道:“多謝掌門和師尊及月半輩的長輩們精心教導,可是玉兒覺得自己不配做淺秋派的掌門。還請掌門另擇人選。”
月寒已經料到秦玉兒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之前雖然被派往九州做探子,也是為了曆練她的果敢和處事能力。
可是沒想到江湖這個大染缸居然磨滅了教給她的殺伐決斷。
玉麵殺手秦玉兒或許已經退隱了,剩下的這個秦玉兒像一個天真的小綿羊,無比的憧憬著愛情。
淺秋派肯定不允許這樣的弟子做掌門,那麼隻能除掉櫻木,讓她的心跌倒穀底,絕望透頂,如當時自己被師父和師兄誤解趕出師門一般,重新再變的堅硬起來。
顯然現在的月寒已經不再顧忌淨詩派的緣份,更多的是想著淺秋派的未來。
本想用千難萬險阻礙櫻木,讓他無望而歸,也可斷了秦玉兒的念頭,可是看現在這般狀況,一個越挫越勇,一個越來越悲惜擔憂,她肯定不會允許淺秋派出現這樣的變數。
這也許就是她跟落塵之間的區別了。
月寒不再說話,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忽然從身後拿出一支玉琵琶,聲音泠泠動聽。
秦玉兒馬上反應過來,這琵琶聲定是傳令給那白雕,自己的功力不抵月寒,這琴聲肯定是拚不過她的,那白雕此刻斷然不會再聽自己的話。
她著急看向崖底,果然那白雕使出更大的氣力揮動雙翅,攪得天地一片渾濁,雪花夾著著寒風猛灌如櫻木棲身的小小山洞。
而自己居然毫無辦法。
也就是在此刻,秦玉兒終於確定自己的的確確是關心他的,寧願自己躍身下去和他一同承擔危險,這個想法剛一冒出還沒付出行動,秦玉兒就被月寒狠狠的一掌打退到望雲洞。
櫻木沒想到耗了這麼久,這雕兄居然一點也困頓,倒是自己一直站在這風口山,渾身直打顫,而且有浪費了不少時間。
櫻木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幾步,那白雕蠢蠢欲動。櫻木緊緊握住手裏的繩子,不管它如何攻擊都不能鬆開這根稻草了。
琵琶聲越奏越急,仿佛大風裏的鼓點一直緊密的交織在一起。
白雕看櫻木緩緩靠近,也是警惕的一點一點往前,忽然看準時機直接撲了過去。櫻木趕緊退了回去。
可那白雕忽然失望的哀鳴一聲。
琵琶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