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潑辣的女子還是頭一次見。
櫻木笑了笑,還是不明白,她怎麼會手下留情了呢。可惜剛才她臉上覆著一層白紗並沒有看到她的表情。
櫻木又吹起玉笛,幽靜清遠。隻有這笛聲能讓他暫時放鬆下來。
他忽的記起,古玥門派給他的任務,是要殺了秦玉兒,但經過剛才的一比,他吸了一口冷氣,完全就是以卵擊石。
若非她手下留情,早成刀下野鬼了,可是門規已定,如若任務未完成,是回不得古玥門的。
也好,隻有撒個謊了,反正扯謊這種事他信手拈來。櫻木如此一想,笛兒吹得歡快了。費了老大的力氣,爬上一顆三岔子樹,依著圓輪的月,有了困意。
數盞擎燭舔著火舌,訛化山中支峰容堂洞內的大殿之上,古玥門的人整齊的列為兩側,怕是什麼大事吧。
兩列都是古玥門的上層人物,櫻木一一看過去,從前麵到最末端,有上佐、下佐、左使、右使、上使、下使一共十幾人加上他們的親信弟子黑壓壓一片。
自己屈居末端,也沒有弟子跟隨倒顯得形單影隻,找個個僻靜的角落落的自在。
櫻木瞅了瞅高座上的門主,還是遮蓋著半張臉,到底掩飾什麼,他不敢亂想,隻記得昨夜雖有睡意但還是清醒的回到了古玥門回令。門主聽他敘事,一聲不啃,其實她平時不說話的,當時也一言不發,隻有櫻木一個人在編一個圓滿的故事。
現在他丟了神,望著門主發呆,隻覺得眾人齊刷刷的望著他。
“櫻下使!”蒼老而又嘶啞的聲音讓眾人吃驚,這竟是古玥門主落塵發出的第一聲。
他們一直以為門主是威武霸氣的女人,不會輕易開金口。但聽此聲,不過也就是年近垂死的老嫗。眾人騷動起來。
鐵鈴鐺鐺響起,佇立落塵身邊的紅衣侍者發出警告。
古玥門門主落塵招手讓侍者靠近,傳出命令後,彈指盡將中空的一盞最亮的燈擊滅。
頃刻,洞內暗了下來,這不奇怪,每次發令都如此。
侍者依原話說道:“古玥門與淺秋派的較量剛剛開始,這次所派任務是其他門派並不知曉的,目的是嫁禍於人,眾人都懂漁翁得利的好處。淺秋派深居祁山,易守難攻,獨占九州一支。淺秋女子深居簡出,她們一般不獨自行動,這幾年秦玉兒已經滅了無數淺秋派的宿敵,九州各宗派認為她們是九州的邪惡勢力,他們表麵上雖不敢與淺秋派挑明,但暗自做了準備,現在古玥門做為九州第一大門派,定要不負眾望,鏟除異族。”
鐵鈴連擊三聲,眾人一一取令,每個人近前一步又退回去,得令後不得即刻去看,但櫻木是個剛入門的二愣子,看了一眼,驚叫了出來,“又是她!”
木牌上刻著秦玉兒的名字,旁注:玉麵殺手,淺秋月半輩,長輕功,重彎刀,攜長劍,特技《祁山四十二劍法》,刀法不詳。
“櫻使者。”蒼老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不過多了許多責備,比之剛才讓人越加驚心動魄。
櫻木低下頭,將令牌攥在手裏,暗自思村:反正被秦玉兒殺是死,被這個老巫婆所殺也是死,隨便你。
門主落塵倒是很佩服如此處亂不驚之人,在她的威儀下還有不求生的。
眾人都在等待落塵怎麼處置這個犯規的小子。鐵鈴卻叮叮響起,這預示著召集完畢。
一侍者卻補充道:“櫻下使留下,這是門主的命令。”
眾人笑了笑,帶著惋惜,甚至一絲憐憫,一一退下,容堂洞石門轟然關閉,洞內的明火突然都滅了,櫻木等待著死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