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此時,品修的聲音從拐角處出來,隻見他追著車子上的那個小偷,也追進這個死胡同。
原來那人吹口哨,是通知那個同黨把品修也引誘過來。
這一帶的治安很混亂,看到那兩個小偷不慌不忙地看著自己,薑尚東忽然有點擔心自己和品修的處境。
是搶回自己的皮夾子再跑,還是現在就跑……
就在薑尚東猶豫的幾秒之內,那個死胡同的出口,突然被七八個人給堵住。
薑品修一點都不慌張,他伸手撓撓自己金黃色的頭發,無奈地歎一口氣,“剛來這裏的第二天,就要和人打架。要是被老媽知道,又該羅唆了。”他轉頭看著薑尚東,“老家夥,你行不行?”
“啊,你自己別死在這裏就行。”薑尚東拿起靠在牆邊的一個廢棄的木頭拖把,用腳踩掉那些腐爛的布條,將光禿禿的木棍拿在手裏。
看到薑尚東這麼做,那些小偷反而有些吃驚。他們本來想嚇唬這兩個人,讓他們主動求饒放棄皮夾子,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想要打架。
薑尚東不怕打架,他更擔心的是約會遲到。不過看樣子,今天注定要遲到。尚東拿著木棍往手掌裏敲了敲,對著那個拿著皮夾子的小偷說道:“把皮夾子還給我。”
那小偷用遲疑地眼光看著胡同口那個身材最高的男人,等待他的決定。
而一直四處尋找器械的薑品修,終於看中一塊被丟棄的鐵窗,捏起拳頭,砰的一下把上麵的玻璃打碎,哢哢兩下,從上麵拆下一根鐵條,拿在手裏掂了掂,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不錯,挺順手。”
那小偷頭目看到他們這麼從容不迫,額頭上不禁冒出幾滴冷汗。他想了想,覺得薑尚東和薑品修更像是道上混的兄弟,自己惹不起,於是操著外地口音說道:“一場誤會。狗子,把皮夾子還給別人。”
狗子立刻點點頭,把皮夾子扔給品修。
薑尚東拍拍薑品修的手臂,“走啦。”他生怕那些人忽然襲擊,所以把棍子拿在手裏,帶著品修一起走出胡同口。
“這些人真沒眼光,窮光蛋的皮夾子也要偷。”品修說一句風涼話,把鐵條扔到旁邊,把皮夾子扔給薑尚東。
“你好像很不滿。”尚東扔掉木棍,“那你回去和他們幹一場。12點我還有個約會,我先走一步。”
“你這個臭脾氣的老爸。”薑品修趕緊跟上來,“不管兒子的死活,是你一貫的作風?”
老爸,兒子,他叫的倒是很流利,很順口。
薑尚東轉頭看著薑品修,“你在那裏,是個小混混?”
“小混混多難聽。”薑品修仰頭想了想,“我隻是一個‘邊緣分子’,偶爾逃逃課,喝喝酒,打打架,再順便泡泡妞。”
薑尚東覺得他和以前的自己有點相像,他深吸一口氣,皺著眉頭問他,“我在那裏沒管過你?”話剛出口,他才覺得有點別扭,急忙改口,“我是說,你媽就沒管過你?”
“怎麼?開始關心我了?”薑品修露出得意的笑容,瞥薑尚東一眼,“你放心,我雖然不是一個乖兒子,但也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薑尚東今天約了他的朋友胡漪吃飯,本來是一場兩人的約會,不過薑品修纏著薑尚東要買衣服,隻能讓他跟著一起。
胡漪是薑尚東在一次公司的聚餐上認識的,他是公司老總的女兒。她比尚東大一歲,從事服裝設計。由於她爸爸的關係以及她的工作性質,她認識很多廣告方麵的高級客戶,她一邊幫他們設計衣服,一邊幫薑尚東這個剛進公司的打工小夥拉來許多生意。
前幾天,在她的介紹下,薑尚東又談成一筆廣告業務,拿了許多提成。作為回報,薑尚東至少也要請她吃一頓飯。
雖然薑尚東與許多女孩有著親密的關係,但是他和胡漪之間,始終停留在友誼的階段。一方麵,胡漪是公司老總的女兒,如果太亂來,薑尚東很有可能會丟飯碗。如果保持現在的關係,薑尚東每個月都有比較穩定的收入,生活過的有滋有味;另一方麵,也是更重要的一點,對於這個高貴的女人,他從來沒想過要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