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東有點氣憤地喘一口氣，叉腰問他，“你們那個時代的人，都那麼無恥嗎？”
“或許吧。”品修無所謂的搖搖頭，走進浴室，“別忘了，你將來也會是那個時代的人。”
既然已經答應讓他住在這裏，尚東也暫時拿他沒有辦法。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壞人。
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尚東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種事情太荒誕，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浴室裏傳來品修的唱歌聲以及水流的嘩嘩聲。他唱的歌，是尚東從來沒聽過的流行歌曲。
大概……這是23年之後的流行歌曲？
太荒誕了。尚東再次搖搖頭。活生生的“兒子”就在麵前，但是尚東依然無法相信。
刷！品修打開浴室的門，渾身光溜溜地跑出來，彭地一下跳到沙發上，拿起遙控器，隨意換頻道。
“你這個家夥！”尚東驚異於這家夥竟然能在“陌生人”麵前這麼沒有羞恥感，從抽屜裏翻出一條幹淨的內褲，扔到他的頭上，“穿起來！別搞髒我的沙發。”
“老爸，你總算還有點良知。對了，明天給我去買幾套衣服。”品修一邊穿上內褲，一邊得寸進尺地說道。
“我不管你是從未來的23年過來，還是從以前的23年過來。反正，你從什麼地方過來，就滾回什麼地方。我沒有多餘的錢給你買衣服。”
“哎呀，哎呀。”品修磋歎幾聲，“你這個無良老爸，為了省下泡妞的錢，竟然要把自己的兒子趕出家門。”
“是我的兒子，就聽老爸的話。明天就回到你的23年以後。”尚東說話的同時，憤憤地朝著品修的頭頂打了一下。
“哦，我還忘了告訴你。穿越時空的能力，每隔7天才能使用一次。難道你忍心讓你的親生兒子流落街頭？”品修揉揉頭頂，“還有，就算你是我老爸，也不能隨便打我。我已經成年了。”
尚東搖搖頭，借用品修那套“父子”的邏輯，問品修;“我真想不通，怎麼會有這麼無恥和煩人的兒子。告訴我，你老媽是誰，我這輩子都不會見她。”
品修無奈地攤開手掌，“看來，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太多。宇宙中有一條時空定律：對於每個人來說，無論周圍的時空如何改變，都不可能改變自身的命運。”
“有點類似命運論。也就是說，無論我怎麼努力，自身的命運都已經注定？”尚東忽然對品修的言論產生一點興趣。
品修再次歎氣，用挖苦和諷刺的口氣說道：“我們之間的層次差異，不隻是一點兩點。看起來，我的智商全部是從母親那裏繼承過來的。時空定律的意思是，任何人介入別人的時空發展，都無法改變那個人的命運。”
“也就是說，我注定要生下你這個混蛋兒子？”尚東故意加重“混蛋兒子”的語氣，借機反擊品修的挖苦的諷刺。
“我注定要有你這樣一個墮落老爸。”品修抬頭看著天花板，呼出一口長氣，“這簡直是我的悲劇。”
尚東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不管這個“兒子”是真是假，他的種種言論倒是很有新意。
“喂，臭小子，那你說說看，23年以後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長的很猥瑣，根本沒有女人理睬。沒錢沒權沒勢，還因為年輕時候的放縱，落下一身的毛病……”
“停！”尚東立刻打斷品修，雖然覺得他是故意說謊，但還是有點害怕，“沒那麼慘吧？”
“就是那麼慘。我老媽不想跟著你受苦，所以帶著我離開了你。我想，年輕時候的老爸是不是也那麼淒慘，所以過來看看你。”
被他這麼一說，尚東有點慌張。再聯想到品修剛才說的“時空定律”，尚東心裏更加不安。
“不過……”品修刻意拖長音調，“如果你明天帶我去買兩件漂亮的衣服，我就會考慮勸老媽回到你的身邊。”
“臭小子！”尚東立刻意識到品修剛才是編謊話刺激自己，伸手打他，卻被他靈活地躲開。
客廳裏那個小子，真的是我的兒子？
尚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他從抽屜裏拿出鏡子，照出自己的臉，仔細地看。
眼睛、鼻子、嘴巴……真的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