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心懷不安地走向她,心下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背叛?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字眼,似乎這樣的罪責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他。若說忠心還有欠,但背叛,他是絕沒有想過,也根本做不出的事。但,他此時將要麵對的不是“明君”狼嚴霜,而是“逆臣”南宮破霓,他要怎麼做,怎麼做才可以兩不欠兩不傷?
南宮破霓煞有介事地看著他,冷笑著等待他的答案。“我……選擇……”狼牙直視著她的眼睛,這看起來雖然有點唐突,但他不願錯過她的任何一個眼神,也許,以後,就看不到了。“未知。”他強忍住身子的顫抖,嘴裏還是冒出了這樣模棱兩可的話來。
“狼牙,你知道麼?有一種人在地獄一直期待能看到天堂,而另外一種人,卻更願意一直在地獄裏守候住那份久違的蒼涼。哼……”她轉過了身子,這時,犬艮穀忽起大風,正是恰到好處的掠走她的黑色發帶,且是不偏不倚的朝狼牙這個方向吹去,狼牙也便一手抓住。
南宮破霓就這樣的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一頭烏黑秀發,隨風向四處絲絲縷縷的飄散著,濃烈的發香撲麵而來。縱是發絲淩亂遮掩住了她清秀的臉龐,縱是那眉梢下潛藏的一雙眸子裏已暗暗發紅,縱是嘴角常常帶著那種不屑一顧的笑,但,那種感覺,卻依舊那麼清涼,就像浪人營初見時一樣。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狼牙,你是後者吧。”她繼續接上剛才的話道。帶著一種神秘的女人的色彩。
她緩緩上前,挨近狼牙,輕輕地抱住他。曖昧的唇便要往他的耳邊移去。狼牙顫了一下身子,心依舊突突的跳著,手裏緊攥著發帶。
“其實從一開始就很謝謝你。我不強迫你。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冷氣灌入耳中,絲絲心癢。
南宮破霓說完後,便輕拍了拍衣袖,徑直向前走去。如一場風,一場夢。
黑發依舊飄揚,背影裏有一種令人難以捉摸的淒涼。
好久好久了,狼牙才緩過神來,重新展開手裏的發帶,鼻尖貼上去,聞了聞,還好,有餘香。溫熱,悵惘。此後的幾天裏,浸衣發現狼牙很不對勁。常常失了魂魄,出神地在想著什麼。更是攥著一根黑色發帶,就會呆呆的看了好久。“那是什麼?”她問。他笑而不答。
而南宮破霓這邊,浪人營的夥眾早已按捺不住心情,時不時的有匪徒浪人們勸她帶著他們入住狼歌殿。狼歌殿,正是那狼煙霜,犬艮穀主的大殿。
燕子六進言道:“南宮營主,如今我們浪人營全夥早已對您推崇備至,再加上您得了《異能神譜》,您的神功之力自是無人能比,那狼嚴霜算是什麼東西,怎可及您半分英武?不如趁此大好時機,快快起義,直搗狼族大營!”原來,燕子六早早獻上了《異能神譜》,他明白自己拿著隻是純粹的浪費了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