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的西南盡頭有一片碑林,會移動的碑林,沒有人知道碑林的碑上寫的是什麼。當碑林消失,最西端便會化歸一片虛無,使人靠近不得,大文豪也不行!
太陽,一如往常從東邊升起,透過天地之氣投射萬物,從東邊以始往西邊行去,大陸許多地方每天每個人都會周而複始的見證這場景。但是有一個地方它每天所能見到的最後時刻卻隻有太陽正中,這裏的人從不知太陽會往西邊去,他們的眼中,太陽會在正中時消失不見。聽老人說,這就是他們的日逝時間了。
在這樣一個地方,有這樣一個小城,背靠青山,前過流水。
小城處處透著寧靜和安逸!
陽光直直穿透雲層,落在山上,樹上,萬物上,照在花鳥上,照在小城北街的槐樹上,照在槐樹下少年的身上。
少年一身灰色書童裝扮有些古舊,大腿肩膀的地方都有補丁,但是並不難看,反而顯得很融洽毫不突兀,看得出修補的人手藝是極好的。最顯眼的還是少年背後的補丁,怎麼看都覺得是一塊封酒布,上麵赫然寫著“酒”字……
接近日逝,少年眯了眯眼,翻身坐了起來,揉著腦袋,他在想自己又躺在這裏幹什麼……
“又記不起來了麼”
少年叫小二,沒有名字,城裏的人,來酒館的人都叫他小二,他記得七歲隔壁豆腐店青青問他叫什麼名字。
“小二?”
“才不是呢,這隻是你的小名,你去問問你娘你叫什麼。”
“哦”
“娘,我叫什麼名字?”
“你想死啊?叫你不要叫我娘,要叫我老板娘!誰是你這傻子的娘?!”老板娘怒罵著將手裏的酒杯扔到了小二身上,雖然生氣,但老板娘並沒有用多少力氣,躲還是躲得掉的,小二沒有躲,因為他有眼睛卻看不見……。就算看見亦不會。小二認為老板娘打他,他就應該讓她打到,不然老板娘會不開心的。
酒水落了一地,摻雜著酒壺的碎片落到了小二的赤腳上,劃破了他的腳背,酒水紅了……
老板娘眼裏透過一絲不忍,但更多的是無奈。自從他四歲那年,她喝醉了,她打了他,因為他打碎了一個本來就碎的杯子。
“你會不會恨我?”
“不會”
“為什麼”
“不知道”
“任何時候?!”
“……嗯”
“去睡吧”
“嗯”
就這樣的簡單的對話,他做到了。到今年他13歲,還是任她打任她發脾氣。
小二還站在原地仿佛沒有看到流下來的血的腳背,地麵,摸著頭一臉呆呆的望著老板娘,眼神中滿是……詢問,詢問為什麼對他扔杯子?不,她知道她想問的不是這個,而是在等她回答他叫什麼名字。
“懶得起,所以沒有”說完繼續拿起一杯酒喝著向樓上走去。
……
“為什麼……”小二一臉尷尬,貌似不是個問句,而是陳述,簡單的陳述……聽到為什麼她下意識心裏一陣歡喜……可也僅僅隻有一下,因為她聽出來了,他沒有在問,在複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