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師父遲遲不接,月兒原本雀躍的心漸漸低落了下來,臉上還勉強維持著笑容。盯著自己手裏的香囊,確實有些醜呢,大一針的小一針,還有許多的線頭。
晨軒接過香囊,看也不看一眼,順手隨便拉開一個抽屜,扔了進去。“以後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了。”
月兒再也忍不住了,運起輕功,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死死地咬著唇,淚水布滿了整個麵頰。跑了好遠身後才傳來“砰”的一聲,門被大力的甩上了。一口氣跑到雪山之巔,這才大聲痛哭起來。
晨軒隔著門久久的凝視著月兒消失的方向。過了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才慢吞吞地踱步到書桌前,輕輕的打開抽屜,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個被他胡亂扔塞進去的香囊。輕輕的撫摸著上麵那些分布並不均勻的線眼,就像是在撫摸著自己的情人一樣。心生疼生疼的。
“她從來都沒有幹過這種活兒呢!不知道…那雙手…傷的…”晨軒無法想下去,將香囊謹慎地放到懷裏。又用手隔著衣服摸了摸,似乎有了它便有了生命。以至於以後在多少個日日夜夜裏,他要揣著它才能入睡,就像抱著她一樣。
晨軒看著坐在對麵埋頭安靜地吃飯的月兒,心中有多少不舍、不忍與無奈,除了他自己心裏清楚也就無人能知道,能體會了。可即使再心殤,該說的話還是不能少的。“你覺得你大師兄怎麼樣?”晨軒不敢看她,底著頭扒飯,假裝無意中問到。
月兒停下撥弄米飯的手,猛地抬起頭。紅紅的眼睛,真像隻可愛的兔子,隻是此時無人欣賞了。此時的月兒內心十分的激動,她以為,師父終於原諒她了,雖然她並不知道她錯在了那裏。但隻要師父不再對她不理不睬的,還願意跟她說說話,那就是好的。
“大師兄很好啊!很溫柔很善良,醫術也好,還會將很多的故事,而且呀…”月兒正為師父終於主動跟她說話了兒雀躍不已。
晨軒突然覺的月兒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刺眼。雖然這話題是他主動挑起來的,但聽到她說別的男人的好還是有點不舒服。迅速打斷她:“那為師將你許配給他可好?”
月兒臉上的笑容礓掉了。師父說的是什麼,她又聽到了什麼?一定是她聽錯了。有些哽噎的聲音傻傻地問道:“師父…你…你說…說什麼呢?”
“你也快十四了,平常人家的女孩子這時也都已經定親了,就等著笈笄後便行禮了。浩閔為人溫和坦誠,委實是一謙謙君子;又有一手的好醫術,為師也是自歎不如;你跟著他必會衣食無依的。”
晨軒想:既然一定要為她找個歸宿,那就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人,那樣…他也容易見得著她些。況且浩閔也的確不錯,他們倆應該能很容易相處的吧!畢竟,他們曾經也…晨軒又想起那次在歐陽山莊他們倆…的事了。隻要她以後幸福就好,傷痛就留給他吧。
月兒沒有想到,師父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了。“啪”的一聲摔下筷子,“師父,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混蛋。”月兒用哀傷的表情看著他,淚流滿麵。踢開凳子,又一次衝進了大雪裏。
今天本來是晨軒考察月兒《江湖天下分局》的日子。不知是遺忘了還是本來就沒有這個想法了。晨軒望著不停地旋轉著的筷子,心裏悄聲說道:再痛苦都會過去的。手緊緊的捂著胸口,嘴角痛苦的微微的向下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