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夜空中閃著繁星點點,三月的春風好似綢緞一般拂過,沁入心脾。
一輪彎彎的月牙高掛夜空,潔白的月光流瀉在廣闊無際的草叢上,為這剛萌發的嫩草鋪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柔和美感。
然而隨著一聲低沉的呻吟音線響起打破了這片柔和與寧靜。
“咦?我的胸部怎麼這麼疼?”柳靖瀾捂著胸口努力的翻動眼皮道。
當她睜開眼時入目的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不遠處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帳篷,這些帳篷就如小山丘一樣層層疊疊,一個個彼此緊挨著。
柳靖瀾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低頭看見手中鮮紅的血液時,一雙清澈的眸子瞪的老大,淡淡的月光灑在血液上看上去像極了琉璃杯中的葡萄酒。
她怎麼會受傷?她不是應該在向學長表白嗎?
心口忽地疼了起來,這種疼猶如刀絞,讓她無法呼吸。
眼淚不由得從臉頰滑下,哦!對了!學長拒絕了她。
她默默地暗戀學長三年呀!終於借著酒壯膽去表白,學長卻說:“哦,可我不喜歡你!”
多幹脆,連拒絕也學不會委婉!
天知道這一句對她來說有多疼,她苦澀的笑著,在回去的路上終於憋不住痛哭起來,淚水迷失了雙眼,一沒注意闖了紅燈。
受傷了應該在醫院才對呀!怎麼來到這裏?
忽地腦子疼痛起來,一連串的信息如洶湧的海浪般襲來。
隨著信息的灌入,柳靖瀾的一張小嘴張得極大,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化多端。
啊?她魂穿了,這麼狗血的事情竟然發生在她身上。
身體原主人姓柳名靖瀾,這名字竟然和她一樣,好吧!或許這隻是個巧合。
身體原主人從小跟娘親羅氏和師父生活在山穀中,就在一個月前這個羅氏病逝,臨終時給了她一塊玉佩讓她來京城,到底來京城作什麼羅氏沒有說。
她的師父對她百般疼愛,從小就教她武術和易容術。
可是在羅氏是去世後,師父的性格就變了,變得狂躁不安,對她也是極為冷淡。
他整日將自己關在密室裏研究易容術,每次從密室出來臉上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陰沉沉的。
一日,不知道他從哪裏得到了消息,世間有一種絕世易容秘籍,這本秘籍裏記載著可以讓人皮麵具不會腐爛,而且還能和易容者的臉融為一體的奇術。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她是不信的,但是師傅堅信不疑。
據說這本秘籍就在戰王身上,師傅得到消息,便讓他來漠北。
她一直反對,因為羅氏從小就告訴她,絕不能做偷雞摸狗之事。
可誰知,師父竟然在她食物中下毒,逼得她不得不女扮男裝混入軍中。
也不知道是什麼毒,厲害的很,中毒之人最多隻能活半年,所以她必須要在這半年內偷到秘籍去換解藥,否則就必死無疑了。
臨走時,師父特意給了他五粒藥丸,說是可以控製毒性,在每個月毒發時服用一粒,疼痛就會減輕。
當柳靖瀾理清記憶後吃驚的張著嘴巴,一雙清澈的眸子流光暗湧,急忙替自己把脈,脈象有些微弱,但沒有中毒的跡象,難道師父是騙她的?
低頭看見自己的衣服時,蒼白的小臉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手有些哆嗦地伸進褲襠裏摸摸了,沒摸到鳥兒,臉上的神色才好轉,對著夜空長籲一口氣。
雖然已經知道原主人是女扮男裝,但是她還是不放心,總是要驗證下才能安心。
胸口的刺痛讓她一下子謹慎起來,此地不易久留,身體原主人就是去偷秘籍被發現了,才受了很重的傷死去的。
“你們去那邊搜。”一群人舉著火把向她所在地走來。
柳靖瀾捂著傷口快速的爬起來,多虧了這身子有輕功,足尖輕點便閃到了自己所住的帳篷中。
這個帳篷中包括她在內一共住著六個人,夜晚,大家都睡得很熟,方便了她行動。
胸口的血還在流淌,柳靖瀾從行囊中翻出縫衣針,快速的紮入幾個穴位處,隨著她行如流水般的動作後血液停止流淌。
她快速的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躺在床上,然後把帶有血跡的夜行衣藏好。
外麵的士兵在外麵沒有搜到刺客,必會來營帳中搜索,果不其然,一陣陣雜亂的腳步和喧鬧聲傳入她的耳朵中。
“快,快!都起來!”
熟睡中的人都揉著迷蒙的眼站成一排,當一張絡腮胡的臉映入眼簾時腦子瞬間清醒,精神也變得抖擻起來。
“將軍。”眾人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