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剛剛穿過乾坤沙漏,另一道身影也沿著龍巢縫隙抵達此地,微微停頓了一下,也跟隨著穿行而過。直到此時,大地深出才出嗡嗡怪鳴,難以想象的力量由內而外爆,仿佛有千萬張軒轅神弩齊所引起的力量將大地撕成碎片,炙熱的氣浪肆虐,在蒼穹間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場空前的災難不僅抹煞了大地上存在的一切,也讓整個世界化為灰燼,就連懸浮在虛空之上的大批修仙者都不能幸免於難。
爆炸過後,在這片區域的虛空中除了無數隕石毫無目的飛射,再沒有任何生靈存在的跡象,即便如同修仙者這樣強悍的生命體也被爆炸所帶來的能量化成了灰燼。
從乾坤沙漏中穿越出來,雷沸雲全身陷入奇異的僵硬狀態,眼前光怪6離的色彩尚未消失,這種感覺其實不過瞬間,由於時間極其短暫,上一次的穿梭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然而他料想不到的是,正是他的疏忽,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當他從僵硬狀態中脫離出來的時候,才現自己已經落到了劉羽臣的手中,上百道泛漾銀輝的繩索將他牢牢困住,劉羽臣眉飛色舞地站在他跟前,那件凝聚了數萬元嬰的仙靈之器不斷在自己靈蓋前盤旋。
“可惜啊可惜,依你現在的實力原本可以和我一拚,不過我已經沒有太多耐心了,借著你的力量,我想應該足夠穿破輪回空間吧,到時候就連這也奈何我不得了。”
雷沸雲猛烈掙紮,但卻毫無用處,絕望之下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虧我還敬你乃一代尊,原來盡使些卑劣手段,就算你堪破道那又如何,在我眼裏你不過就是一條可憐蟲罷了。”
“可憐麼,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才叫真正的可憐,本尊不甘命,走的乃是大逆之道,人世間所謂的情誼道德末微節何足道哉,爾等眼光短淺之輩的言論才讓人嗤笑,讓我告訴你這道的真相好了,除了生靈的自我意識,所有的一切都是道,它才是最無情無義的存在,雖然你擁有了大智慧,但卻被感情給淹沒了理智,受到生靈自我設置的框架約束,自我迷失了,舍棄不了這些最無用的東西,自然看不清楚道的本質。”
“倘若堪破道是讓人放棄一切,放棄最寶貴的東西,那麼我寧願受到道約束。”
“嗯,這就是你我的不同,我想這個女人就是你最寶貴的東西吧,既然你不願意放棄,那麼你肯為她舍棄自己的一切麼?”
劉羽臣眯起了眼睛,漫不經心地繼續道:“我的仙靈之器加上你的力量,我們就能夠破開這地輪回。當然,在我解開你的束縛後,你可以選擇與我做最後的對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不過別我沒有事先警告你,隻要你進行過推算,你就該知道,選擇同我對決,那麼你女人最終的命運就是死。唯一能夠讓她得以活命機會就是同我改變跡,到時候你雖然再也看不到她,但她將在這個世界繼續生存下去,你覺得這個條件如何?”
雷沸雲沒有話,卻將眼光默默投向黑鐲。
黑鐲高高懸掛在高空,早已陷入了昏迷,在她臉上猶自凝著昏迷前的擔憂之色,雷沸雲毫不懷疑此刻隻要劉羽臣心意一動,某種力量就會將黑鐲扯成碎片。
的確,雷沸雲曾推算到黑鐲的死亡,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他不想再次體驗。他以為自己能夠改變跡,然而跡深不可測,每次都不可避免地重演著預知的一切。
他的確沒有選擇的餘地,即便知道自己再一次被劉羽臣擺弄,心中千百個不願意,最終還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你欺騙我,無論我處在怎樣的境地,我將選擇和你同歸於盡。”
“很好,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去做妨礙自己的無聊事情。”
雷沸雲身上那道道繩索鬆開了,他這才看清那些繩索居然是無數元嬰的神念組成,此刻繩索化為道道光芒縮回眼前的那件仙靈之器中。劉羽臣手一招,已經將它握在手中,也不知道他使動了什麼法訣,在他和雷沸雲所處的位置的空間突然塌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