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鐵窗,沒有說一句話,楊成東低著頭,聽阮旭的淚水砸到地麵的聲音,他說不上後悔,事碰到自己麵前了,自己就得出手,打死這類老二真不是自己故意的。阮旭留他一句話:“我等你!”他足夠了,他沒為這次坐牢而流淚,他這句話流淚了。
楊成東住進了省城第二監獄,這監獄都是短期服刑人員打架鬥毆的,摸牌賭博的,小偷小摸的一些人。
楊成東轉交到第二監獄,做了相應的檢查,換上監獄的囚服,被分到三十五號獄倉,這是個小號獄倉,裏麵住著九個人,楊成東進來後整整十人,楊成東是被監獄長親自帶過來的,進倉後他做了交待:“我不希望在這個獄倉有‘欺生’的情況發生,如果傳到我耳朵裏了,我將嚴懲不怠。”
獄長走後,楊成東環視了一下監獄倉門對麵擺著一排木板通鋪,被子都疊得非常整齊都一起碼放在牆角處,床板上放著撲克和象棋,他拿著臉盆還站在那裏,這時一個中年男子,麵相生硬帶著凶相,額頭還有一疤痕,身體有些肥胖斜躺在床板上:“小子,在那發什麼愣?還不快點把東西送到裏麵,出來好好學習,等下管教來考核,你要是不會背,拖我們三十五倉的後退別怪我不客氣。”
一個瘦小的高矮與楊成東差不多的少年從床上跳下來,接過楊成東手中的盆子:“別發愣了,老大叫你快點。”帶著楊成東進了裏麵的洗漱間,他給楊成東介紹著規矩:“剛才那個是我們監室的室長,別人都叫他貴哥,大名湯文貴,外號刀疤湯。你等一下找點東西孝敬他一下。到晚上你就挨著這牆邊睡,我就挨著你睡。”
洗漱間裏大家的洗漱用品排放的非常整齊,象部隊一樣也成行成排的,地麵也是打掃的非常幹淨,隻是地麵有些濕漉漉的。他還提醒楊成東,要主動極積的做一個星期的衛生,還要幫老大洗衣服直到有新人進來為止。
楊成東早就聽說監獄裏有這些規矩,他也知道在這裏也不比在外麵,就得適應這裏的規矩,他都點頭應著。
他正要問怎麼稱呼楊成東時,就聽到剛才外麵的湯文貴在喊道:“你媽個蛋的鳥銃,給老子出來,就你能是吧,我讓你去介紹這些了?”
鳥銃聽到湯文貴的叫喊跑了出去,站在他麵前解釋道:“我不是把我手頭的工作交給他嘛。”
湯文貴還沒等鳥銃說完,他滑坐到床邊用腳猛踢著鳥銃:“你媽個蛋的,就你能,你是一天都不想幫老子服務了是吧?老子讓你還要洗一個月。”他越說越來氣,重重的一腳把鳥銃踢到牆上反彈回來了,鳥銃倒坐在地上。這湯文貴還沒有停下的意思,還猛踢著鳥銃頭和手。
楊成東從裏麵跑了出來抱住了鳥銃的頭,用後背護住鳥銃,湯文貴的腳踢在楊成東的背上,他越踢越重了,有一腳踢到楊成東的腰部,楊成東頓時痛得頭上直冒著大汗。其餘的七人中有一個右手隻剩拇指的中年人上前拉著:“貴老大,他們都是小孩子,也沒有做錯什麼,你就不要再打了。”
湯文貴今天不知道那來的這大的火氣,他收住了踢打楊成東的腳,從床上爬了起來,飛手就給斷指一個大嘴巴並大聲罵道:“老東西,你也是欠揍?給老子去跪下。”並抬腳去踢斷指。
斷指還跟湯文貴賠著不是:“老大,你別這樣了,我跟鳥銃半年就出去了,兄弟一場的,這是何必。”他蹭在地上,看著楊成東頭上大汗淋漓,他馬上跪在地上:“貴老大你不能再打了。”
鳥銃和斷指一人幫著拍楊成東的後背,一人撫著他的前胸,湯文貴嘴裏還不幹淨地罵著:“狗雜毛,這不經打,還不跟老子小心點。”楊成東緩了點氣過來了,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眼睛裏冒著火,憤怒地盯著刀疤湯,牙咬的嘎嘎直響,兩拳頭握得象兩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