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遠就看到氣球的飄動,他跑到窗下後,他就在地上撿起石子,放在牛皮墊裏包住,並用手捏緊,拉到後的卡杆上,右手握槍,左手扶住右手。
氣球總在飄動,他總要打好也顆石子,才能把氣球打破。
聽到氣球“啪”和破碎聲,他可以看到,氣球的碎片在空中習舞。
阮旭總是第一時間,把頭探出來,有時還扔一些吃的零食,再像一隻彩蝴蝶一樣,從樓下飛快的下來,並飛出了大門,飛出小院落。
他們除了牽手之外,就是排個陰涼的地方並排而坐,共讀一本書,共吃著各自從家裏帶出來的小零食。
常常因對書內容的觀點不一,而爭的麵紅耳赤,最後都不能說服對方,也沒人低頭認輸,有時也不歡而散。
“我是老師,學生就要聽老師的。還強詞奪理,愚子不可教也。”
“謬論,謬論這極!老師的說活是錯的也要聽,不是誤人子弟。”
“你目無尊長,我是姐你就應聽我的。”
“憑什麼要聽,就不聽。我這人就是這樣不對的就是不聽,閻王老爺也不行。”
“你人臉一翻,就是狗臉不認了。”
“你怎麼罵人了。”
“你敢做我就敢罵。”兩人都四目怒視相對,總是楊成東先行移開,或是同時笑噴。
但當氣球破裂聲的響起時,昨天不快都不存在了,他們現在隻有歡樂,氣球炸裂時的心跳和興奮。
像往常一樣,楊成東早早的吃過午飯,一般的中午吃飯時,就他跟姥姥兩人。
看著楊成東狼吞虎咽後,起身準備離開桌子,姥姥叫住他:“別天天去找阮旭,那個阮參謀我是看走眼了。”
他又回到坐位上:“怎麼了姥姥?”
“反正你少去找她,說不定有生命危險。不過也沒幾天,你就要上學了,好象是一個星期才回來一次。”姥姥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去休息吧,安全還是有必要注意一下。”
下午他打響氣球,阮旭下來了,看出來她有些不高興:“不知道我爸了犯錯,他說今天來了人把的槍給收了。他回來大發脾氣。”
“部隊的事,不清楚,所以我不願去,太多的要求。但如果國家需要我一定是義不容辭的。”嘿嘿一笑,他去拉阮旭的手。
“上那裏去呀?”阮參謀在二樓窗口喊著:“阮旭給我回來。”
楊成東鬆了手:“阮伯伯,我出去走走馬上回來。有好幾個同學都約好了。”
“她今天不能去,你們有人就不差她一個,再說她也不是你的同學,也不跟你同道。”看到阮旭站在原地,阮參謀大誌的叫道:“你給我回來,瘋丫頭,你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
阮旭輕推了一下楊成東:“你回吧,我今天去不了。”轉身進了屋。
楊成東看著樓上的阮參謀:“阮參謀!有什麼事跟我說好了,別在這裏罵一個女孩子。”
楊成東這一說這阮參謀,關上了窗戶,他清楚窗下這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再說他也沒做什麼錯事,隻是自己太愛這個女兒了。
楊成東想起了姥姥跟他說過的話,聯係上阮旭剛才說的,難道這個阮參謀要用槍打死我?他這麼恨我?他搖了搖頭。
這幾天他還是會去那綠葉樓下,但氣球不見掛出來了,紅紅綠綠的氣球碎片,在窗下靜靜的躺著。
他幾次想進去找她,他想了想沒有去,還是在窗下坐坐就走了,他不是怕阮父的槍,而是不忍心看到阮旭為難。
快要開學了,他來到她的窗下,氣球還是不見掛出,他拾起窗前動下飄落的氣球碎片。
用紙包好,與你父親製作的槍放在一起,因為這兩樣東西,都是他這一生中,留下最好的回憶的物證。
他回憶著這個暑假發生的太多的事情,做點事情這麼的不容易,還沒弄懂哪有這麼的道道可講?事情總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控製之中。
大人們的想法他還是不明白,就像他一直沒弄明白納蘭的人生目標一樣,納蘭的相思之情他倒有些理解了,就這幾天不見阮旭,夢中都看到她窗台掛滿了氣球,就是打不著,打著了也打不破。
這畢業季的暑期,就在這打不著的紅綠氣球時醒來,也就這樣結束了,成長還在繼續著。
九月一號是李小寶開著艾院長的車帶著被褥和生活用品,艾院長一起送他去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