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個月,各種苦逼複健重建半年,淩戰的牢獄之災徹徹底底的畫上了句點。若說還有什麼沒有休整好的,也許可能大概隻剩下那個傻乎乎的二貨前妻,似乎是活到現在唯一虧欠的人了……
所謂浪子回頭,大概說的就是他這種了。
淩戰雙手插兜慵懶的站在淩雲集團32層碩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日光一絲不落的灑進來,照在那張英俊的不像話,不羈中又帶一抹沉穩的臉上,身後跪著特助何冬,到底是跟在身邊的老人,背叛起來後果不是一般的慘。
從那裏走出來之後似乎他就非常貪戀著陽光,哪怕是這快要下沉的夕陽……
“戰哥,我錯了,真的錯了,以後不敢了”,何冬的話帶著顫音,“以後我的命隻效忠戰哥,絕無二話”。
淩戰的眼中閃過輕蔑,卻也知道自己能從局子裏出來還是要多謝冬子,要不是他臨陣倒戈,現在命在不在還要兩說。
“那你為什麼心軟了呢?”當初的運作即使不查也能想的清楚,他們淩家需要一個替罪羊以給政途正勁的羅家泄憤,好死不死的自己成了那個倒黴蛋,一點都不掩飾呢。隻要身邊的助理叛變,他是沒有一點後路了的,隻是後來又怎麼反過來幫自己了呢,很是值得探討啊。
何冬身影明顯一頓,麵色繼而泛苦,戰哥果然仁義,背叛了還給機會放過,隻是不知道現在提起蔡籃戰哥還是否如往常般厭煩,人品要爆表才能有命在啊,他不禁心裏對蔡籃拜了拜,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心裏又是一頓,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是蔡小姐”,何冬停頓了一下,雖然戰哥瞧不上,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鼓足了勇氣繼續下去,“蓮華剛滿七個月,在春陽路上被撞倒”,聲音還透著一絲慌張,“大家指指點點或慌忙轉走,蔡小姐將她送進了醫院,母子均安。”說完深呼了一口氣,靜靜的等著。還有一點,他那可是龍鳳胎來著。
戰哥是不願提起蔡籃的他知道,他也是為數不多知道兩人領證的人,自然清楚蔡籃是戰哥多不想提起的一筆,逼迫之下劍走偏鋒不得已主動選的,說到底不合心意不說,這簡直就是他被脅迫的見證。
時間越久何冬的頭腦越清醒,隻是放不下家中的嬌妻稚兒……
卻不知道淩戰此時憶起的正是蔡籃的四次探監。第一次蔡籃去看他還有些不自在,話也不多,很大一部分時間是兩人在沉默以對,直到要結束時蔡籃不好意思的笑笑匆匆的說了什麼,他聽不見,是的,聽不見,那幫人在探視的時候特地給他消了音。那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那個稱不上笑的笑容卻是他黑暗生活中最明媚的光。
後來,他想了很多次總是拚不出她想說什麼,他一如既往的躺在地上挨揍,在五髒六腑移位的疼痛中還清醒的想著他要是懂唇語就好了。其實他們根算不上熟悉的陌生人,他隻是在她需要錢的時候給了幾十萬,還強迫的逼她跟他領了證,那時他需要一個結婚證來堵住淩家的婚約,世家媛女不會想嫁個二婚的,他又不想讓身邊的女人得逞,就選了那麼一個她,事後又冷眼看著她被強迫著離了婚,說到底,她還真不必來看他。
渾渾噩噩的又過了兩周,被拉出來又見到了她。那時他消磨的厲害,她幾乎是一見到就哭了出來,弄的他心裏酸酸澀澀的。他照舊聽不見她說什麼,但是卻能在心裏估摸著猜了,這段時間,他可是在那些對他施暴行的混子身上研究了不少。大概是解釋她兩個星期前救了個人,似乎還對他有歉意,第一次有人真摯不摻假不矯揉造作的為他哭,雖然他不忍心她哭,但是不可否認,他被她哭的心裏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