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乾坤走遠了,淩光為他與雲藍心各攆起一片西瓜。正大嚼特嚼間,李邢來了。拉著身邊一名中年男子,略帶些微酒意,他對淩光道:“來,淩醫師,我為你引薦一下,這位是咱省醫學研究中心的餘主任。”
不等淩光開口,那男子握著他大手嗬嗬笑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哪。”
淩光笑道:“哪兒有,餘主任太誇獎了,小光才要向您多學習呢,還望您日後不吝賜教啊。”
……
招呼完姓餘的,又應付了姍姍而來的黃嘉,整晚淩光都在疲於應酬,相比之下,他覺得跟雲藍心出去買衣服似乎更輕鬆些……
至於那餘主任,淩光事後才知道,原來是全國醫學界的一條絕對意義上的大鱷,這次除北京、上海早就被預定好的名額,剩下那個學習機會便是他爭取回來的!
一晚上的觥籌交錯總算是告結了。淩光回到家中倒頭就睡,直到次日日上三杆……延誤了上班時間,心奇小劉為何今天沒有來接他、叫他。帶著一臉疑惑加不滿,匆匆忙忙趕到醫院方才知道原來是李邢授意,讓他養足精神好準備明天的“公開手術課題”。
淩光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反正院長發話,考勤是不怕有黑點了。他悠然地泡了杯大紅袍,架起二郎腿,剛小抿了一口,這恬靜的氣氛便被匆匆而入的護士破壞了。
那護士也不敲門,急匆匆地破入,上氣不接下氣道:“淩、淩主任,有、有病患,請您盡快去7號手術室!”
“唔撲。”她這一呼,淩光被剛泡好的熱茶燙住了嘴。擦擦流到身上的茶水,淩光不敢怠慢,也沒空去怪責那冒冒失失的護士,邊詢問病人是何症狀、邊起身向外衝去。他知道定是什麼棘手的病診來了,否則也不必‘驚動’他。
到了更衣室內,淩光在三名護士的幫助下換上了手術服,在轉向手術室時被圍在門前的病人一眾家屬包圍住。因他已經換好術服,不便在與病患家屬有身體上的接觸,那方才為他換裝的三名護士此刻便擔起了‘護花使者’的重任,將淩光圍在中心避免他與外人接觸,同時分開人群,一麵將淩光送進手術室,一麵好言安撫家屬,請他們寬心。
手術室內,兩名主任已經在內開始張羅儀器,因為病患是剛送到的,表皮上的血液還沒來及清理,見淩光到來,微一點頭,手上的工作倒沒敢停下來。
淩光沉聲道:“病患是什麼狀況?”其實他剛才已經問過那護士了,不過照規定,他進到手術室內必須再問一次當值操作人員。
病人是從三樓跌落而下,居病患家屬描述是在屋中做大掃除時站在陽台擦玻璃不慎滑落的,這也太不小心了……骨頭方麵沒有受太大創傷,倒是頭部和腹部因猛烈撞擊已造成大出血了!
他步到病患身旁,檢查了下病人的身體狀況,發覺病人四肢已漸漸開始轉為僵硬態,不用小木棍吩咐,憑著他幾日來的刻苦鑽研,下意識地發話道:“掃描病人頭部,盡快將報告呈給我。
十五秒後,護士口述了病患的頭部掃描狀況,這下淩光可聽不懂了,惟有借著‘右手’再次法號施令。
腦部也有出血跡象,腹部也有出血跡象,權衡利弊下,淩光還是決定先為病患處理腹部傷勢,畢竟那裏在大出血,如果先處理頭部,估計手術還沒完病人就已經‘幹’死了。
已經是兩瓶血液一同供給了,可病人的四肢卻在逐步變僵,淩光不敢耽擱時間,拿起手術刀由病人胸部以下直劃開來,直到睾丸上側方停。一道沉長、觸目驚心的傷口出現,接下來便是表露在外的大腸。初看之下,破裂的腸管一根接著一根,可以說,整個腸組織已被破壞,根本就沒有一根完好無損的腸管存在了!!對於組織結構十分精密的腸管現被破壞成這樣,若救治速度稍稍有遲緩,病人便會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