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若凡公子所言!不過天妍體內經脈初複,卻是無法再如之前那般快速恢複真元,看來,此番隻有援壁而上了!”
看著那孔洞無數的琉璃巨壁,北宮天妍語出輕聲之時,似乎心有所觸。
“援壁而上有何不可?不過這崖壁光滑堅硬,無法俯壁強攀,隻有以那無數孔洞落腳,不斷縱身騰升,如此倒是有些驚險。”
說出此語之時,江若凡語氣平靜神情淡然,絲毫看不出半點異狀,隻不過就在話音落地之際,卻是瞳仁微微一縮,而後飛快地向著北宮天妍傳音了數語。
“若凡公子說笑了。這崖壁於常人來講,或許如同天塹,但於你我武修而言,又何異於登山覽玩!既然‘寶物’已經到手,那恐怖的罡風亦不會複現,你我這便原路而返,出穀回城!”
北宮天妍說話之時,將那“寶物”二字說得極響,且眸光還有意無意地瞥了瞥,距二人身前百餘丈外的峰腳之處。
二人說話之間隨之緩步前行,不多時便已來到了那峰腳之處,看著前方十餘丈外的那塊琉光閃爍的大石,江若凡卻是身形一頓停下了腳步。
“天妍閣主,剛剛取寶之時消耗甚劇,既然此刻已無罡風侵體之虞,你我不若在此調息恢複片刻,而後複再前行如何?”
雖不知江若凡具體有何打算,但聞言之後,北宮天妍卻是毫未猶豫地點頭說道:“如此也好,反正前方已然盡是坦途,回城亦不急在一時,就如公子所言,在此地調息一番便是。”
一語說罷,北宮天妍便自走到了江若凡身側,隨即纖手一揮,將氣海內僅剩的真元盡數激出,使得地麵浮塵被瞬間吹淨之後,方自一撫長衫盤膝而坐。
而江若凡卻是腳步未動,隻微微轉動了一下身形,使得自己直麵那塊大石之後,亦是緩緩席地而坐。
片刻過後,二人便已聲息漸緩,顯然是進入了靜神調息之境。
“兩個小兔崽子,去死吧!”
然而就在此時,隨著一聲狠戾之音響起,莫姓老者卻突然自十餘丈外那塊兩人高下的琉璃大石之後一閃而出,隨即單手一揚,便欲將手中之物,向著江若凡與北宮天妍拋出。
“等的便是你!!”
就在這莫姓老者身形閃出手臂揚起、而其手中之物將將脫手之際,江若凡卻是陡然睜開了雙眼,於一層神魂光暈瞬間將自己與北宮天妍罩於其內後,心念一動,那團包裹著陰陽珠的青芒,便自憑空出現在了身前數尺之處。
“轟!”
此時這團閃爍的青芒,已然沒有了江若凡神魂光暈的包裹,是以甫一出現在神塔空間之外,便自立時轟然炸開。
這青芒乃是由那陰陽珠內的陰陽之力溢出所化,平日裏因有那氣雲之內的閃電不斷沒入,而始終保持著一種凝吸之間的微妙平衡,但此時已被江若凡帶離那湖心峰尖,此平衡自是被瞬間打破。
先前因有江若凡的神魂光暈包裹,複又被徑直收入了神塔空間,因其二者皆蘊道之奧義,故而這青芒雖自失去凝吸平衡,但同一等階的力量壓製之下,尚自能夠保持原狀。
但此刻被江若凡自神塔空間驟然取出,沒有了空間之力的壓製,這團青芒中內蘊的、已然失去平衡的陰陽之力,自是如被引爆一般轟然炸開。
這陰陽之力,乃是這天地間最為原始幾種奧力之一,若是積累足夠,用其柔,則能竊取天道改換天顏;用其剛,其威力足以毀天滅地!
盡管此刻包裹著陰陽珠的這團青芒,僅隻是珠體之內溢出的數絲陰陽之力所化,根本不具道之奧義,便連那陰陽之力的轉化互生之威,亦是僅僅稍具一絲。
但即便如此,其一爆之威,卻仍是足以驚天!
是以此時這團青芒甫一爆開,於億萬根蘊含著恐怖陰陽轉融之力的青色光線爆閃八方之時,一股似乎隱蘊著天地本源之力的強大氣機,亦是瞬間自那已然失去青芒包裹的陰陽珠本體之內,如被牽引,轟然迸發。
這光線恐怖,所過之處,無不消融;閃現之地,盡化虛無!
而這氣機則更是驚天,於轟然迸發、赫然橫掃整個地底巨窟之際,萬峰皆化糜粉,巨流瞬間幹涸,便連那翻滾沸騰氣浪升騰的湖泊,亦是霎時變作了一個方圓數百裏的巨大深坑!
整個地底巨窟,眨眼之間如遭天劫,萬物盡毀,滿目瘡痍!!
而那倆個老者,則更是在這如同滅世之威的橫掃之下,連一聲慘叫都未及發出,便自形神俱滅,化為飛灰!
就算是莫姓老者手中那枚剛剛拋出絕世暗器“轟天神雷”,亦是在這無匹之威下,如同捏碎了一個氣泡般,僅隻發出了一聲輕響,便自不見影蹤。
待一切歸複平靜,整個如遭天劫的地下巨窟之內,唯有江若凡與北宮天妍,在一片粉紅色的淡淡塵霧中,於一層璀璨神魂光暈的籠罩之內,仍自盤膝而坐,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