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感激敬佩之下,這孟泰自然甫一見到江若凡便眼含炙熱……
“哈哈,如此說來,若凡與孟將軍還是舊識嘍!”孟泰一番話語說完,江若凡不由展顏一笑,親近之感頓生。
“七王子所言極是,末將與七王子委實是舊識!哈哈哈……”
江若凡自與這孟泰見麵之初,便自口稱“若凡”,絲毫沒有擺王子的威風,此點已然讓孟泰心生親切,複又加之原本便對江若凡感激敬佩,是以此時一番交談過後,這孟泰便已將江若凡當做了可以推心置腹之人,說話語氣亦是輕鬆了起來。
而江若凡亦是對這個曾與自己同曆生死危機、性格直爽的鎮府將軍頗具好感,故此便將如何遇到尹子聖劫路索財、自己如何將之擒下以及此番來到鎮府兵營的目的,徑直毫未保留地說了出來……
“莫非七王子此番將那尹子聖擒來,最終目的是想擒下這青川府府主,從而為民除害澄淨一方?”
“孟將軍簡直是一語中的!不錯,若凡確有此意。但這青川府府主畢竟乃是朝廷命官,若欲將之擒下,必須要掌握其確鑿的罪證,如此方能明律法正官風!
雖然若凡明知這青川府府主既然能夠縱子行凶,其本身,亦必是魚肉鄉裏壞事做盡,可僅憑尹子聖和那十個家奴所知之事,恐怕還不足以將其治罪,故而此番若凡打算借兵威、開明堂、集鐵證,而後將其當眾拿下,以撫民心!”
江若凡這一番話語,直說得孟泰頻頻點頭:“七王子所言極是,自末將擔任這青川府的鎮府將軍以來,亦是每多聞聽那青川府府主尹世道,橫征暴斂天怨人怒,但一來苦無真憑實據,二來這鎮府兵營與那青川府兩者之間互不隸屬,即便是末將有心除害,亦是無能為力!
但此番七王子駕臨,便立時情形不同,那尹世道,這回算是‘作惡到頭終有報’!別的不說,就單憑‘縱子行凶,打劫王子’這一條罪名,便足以將其革職查辦!七王子,此番需要末將做什麼盡管吩咐,末將必唯命是從絕無二話!”
“好!有孟將軍這句話,此事可成矣!但此番整治這尹世道,若凡並不想單純的以勢相壓,否則即便是將其擒下,百姓亦會認為‘魚肉鄉裏無人管,稍觸權貴萬人詢”,若在民間造成如此影響,實在是有違父王‘律令麵前勿分官民’的治國之道,那麼此事,若凡倒還不如不管。
是以此番,必須要以民訴為鐵證將那尹世道擒下,如此方能大快民心消除民怨,若凡所做之事才可稍顯意義。”
江若凡說話之間眸光閃動,仿佛說出此語之時,自己亦是頗有感悟。
聞聽江若凡此番道理,孟泰眸中敬佩之色愈甚,不由神情一肅抱拳在胸:“七王子為民謀慮所思深遠,實在令末將汗顏!但此事顯然並非一蹴可就,七王子一路風塵,還是先自沐浴更衣,明日複再駕臨青川府如何?”
聞聽孟泰此言,江若凡低頭看了一眼滿是血漬破碎不堪的武服,不由大笑出聲:“哈哈哈,孟將軍若不提起,若凡差點兒忘到了腦後,這副形象,委實有些狼狽,當不得王子之尊哪!好,那就依將軍所言,明日再去那青川府。”
……
青川府,府主內宅。
“老爺,不知那幾個小子是何來路,那孟泰竟然不惜刀兵相向亦要為之袒護,是以莫說將那幾個小子擒下救回公子,便是連其麵目都未曾看清!”
府主內宅的一間靜室之內,那藍衫男子在一個身著檀色便服的中年人麵前躬身而立,語氣憤怒卻又隱露無奈。
“哈哈哈,刀兵相向?你今晚到密室提出十萬玄晶,明日一早,本府親自去會一會那孟大將軍!本府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生性耿直眷顧人情,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