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珞帶來的‘嬈夕’侍衛,就跟防賊防狼似的,把瀾珞住的‘棲雲軒’裏裏外外圍個水泄不通,根本不讓王府的人踏進半步。完全就是搞分裂。
不再理小僮,我施展輕功把他們都甩在後麵。
‘棲雲軒’今日依舊守衛森嚴,我大搖大擺地從天而降,一幹侍衛嘩啦啦地向我湧來,更有甚者衝我大喊:“來者何人!”
手腕一抬,丟出暗器打中那人的啞穴,我毫不遮掩渾身的煞氣,笑意冰冷:“皇甫黎湮。怎麼,本王進自家丈夫的門,還要經過你們的同意?”
一抹淨白出現在門口,溫潤的聲音響在院中,卻又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嚴:“都去芙娘那裏領罰吧。”
院子裏的亂哄哄瞬間安靜下來,恭敬地退下。
夙和立在門前,單薄的身體讓衣衫略顯寬大,纖細修長的手指握住一方沁濕的巾帕,臉上的平靜因我的出現而染上幾分喜色,“王爺,您來了。”
我大步走進瀾珞的臥房,終於見到了陷在被褥中的瀾珞。
他清瘦了。
就連他身上蓋得那床被子,都比他看著厚實些,好似再加點棉花就能將他壓垮。
握上他的手,隻覺得一陣冰涼,幾乎讓我錯覺現在是寒冬臘月的天氣。
真氣緩緩流入他的體內,探索每寸經脈,希望不要尋到任何毒或者蠱。
行完一個周天,我才鬆了口氣,看來他隻是身體太過虛弱,需要補補身子。
夙和安靜地坐在一旁,見我神色不似方才那樣凝重,才出聲詢問:“王爺,瀾珞少爺如何?”
我繼續給瀾珞度著真氣,輕輕搖頭,“不必擔心,吃些補品,過幾日便能恢複。”凝視床榻上陷入枕中的冰顏,雙眼緊閉,雙唇緊抿,似乎一點也沒放鬆,隻是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氣沒有了,隻剩下蒼白的絕色容顏,連睡著都那麼痛苦。輕輕一聲歎息,語氣中是對他的惋惜,“他的身體,太虛弱了。”
夙和起身斟了杯茶,遞給我,“瀾珞少爺怕是水土不服,吃不慣住不慣,思鄉心切。勞王爺擔心了。”
我抬手示意不渴,他便自己淺啜了兩口,靜靜地坐著,與我大眼瞪小眼。
我想起來自己好幾日都是在青樓中混著,雖然不曾在那裏過夜,卻是每天回來都沾惹一身酒氣還有小倌們的各種魅香。有時會沐浴過後再上床,有時醉醺醺的就懶得動彈,直接睡覺。晚上皆是與夙和同眠,不知他是不是不太高興。
為了避免尷尬,就隨意尋了個話題,“你昨夜沒睡好,眼下有淤青。”
夙和眼神微愣,隨後揚起唇角,笑容如沐春風,“王爺也沒睡好,眼部有浮腫。”
這回換我愣神,下意識眨眨眼睛,目光在房內轉了一圈,尋找鏡子,嘴裏念念,“是麼?”
夙和洞悉我的意圖,真的從懷中取出一塊小鏡子遞給我。
照了照,沒有預想中的爛桃子眼,也沒在眼下發現皺紋,依然是柔美似男子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