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前輩,小孩子雖不懂事,有些禮教問題也難免,可你沒必要對一個小孩子,下如此重手吧?”
翻飛的迷蒙雪霧裏,一個凝重眼眸的少年揮散這漫天雪霧,從中護著蓉兒走了出來,他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接住了絡腮胡子打向女孩的那一掌。
絡腮胡子被不認識的人打斷,心中難免不爽,剛想進而發作,不過少年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黝黑的手臂,卻是先行一步遏製住了他的手腕。
“前輩,得饒人處且饒人,再看閣下身著也頗為不凡,想必身份也並不低,何必對兩個不懂事的乞孩斤斤計較,不怕失了格調?”
“哪裏來的小輩,就憑你這三言兩語讓本大爺放過他們,你可知道,我這腳上的靴子是少主大人鑒我忠勇無雙才特意賞賜給我的,你讓我就這兒輕易算了,哪有這麼簡單的道理!”
絡腮胡子言語自是不肯罷休,他的脾氣本來也比較暴躁,一言不合,抽手便是一掌,凝眸少年緊蹙眉宇,見講理不通,絡腮胡子又出手狠辣,本來還想迂回一下的少年,可顧忌到了背後的小女孩兒,他沒有退後一步,反而上前運掌聚勁,回拳擊以至。
“真夠好膽量!”
絡腮胡子怒極反笑,自認為是這小子初生牛犢,世麵又恰巧見得極少的那種毛頭小子,居然不知他血手綠萼的大名,看來今日,他要淪為手下的冤魂,死得不明不白。
掌運半途,掌色突起血炎,勢發雄渾!
可少年見此,依舊不避不退,眼中所見異變,可神色依舊淡然,可那擊迎的一拳,在眾人眼中與那血炎相比,卻是無法相提並論,丘陵與高山的差異,不過至此。
直到,少年輕啟兩字方唇:“驚風!”
出拳那手,赫然變形,拳開現掌!同現的,還有這雪幕下的驟冷寒風,附著於掌周遭,轟炎破嘯!
掌與掌交擊,靈與氣交鋒,炎與風交錯,一時場上大雪轟飛,炎息衝天,待這一切盡歸虛寂,觀戰的群眾,更是被突如其來的現場氛圍所打動,屏息期待著結果,紛紛向雪霧中探去目光。
“你這小子!”
赫然,一道黑影從霧中飛出,狼狽地跌倒在了雪地之上,兩條手臂,都留有些燒傷和冰晶。待眾人凝神一觀,不得嚇了一跳。
靈師中境的綠萼血手,居然被一個名不出姓不明的家夥給打到如此境地,前所未聞。
不可思議,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眾人一望霧中站立之人,自始自終依舊站立在他當時守的那塊地麵上,而他的左右兩側,可皆被絡腮胡子出手的血炎焚燒至炭黑雪水了。
想想,要是這一拳轟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都得燒成灰了。
關於少年在出手擊敗血手綠萼的這一事情上,即使他知道那人的名號,也絕不會放在心上。
他隻是收回遞出的另一隻手掌,才將目光放在身後的那個小姑娘。
看得出來,小姑娘被方才的畫麵衝擊明顯給嚇得不輕,整個小臉都像失去了血色,放在頭上用來安撫的手掌,也隻反饋出刺骨的寒冷罷了。
“妹妹!”
小武這才有時間衝上去抱住了她的妹妹,方才的那些畫麵,他可不像那些圍觀的家夥一樣,擁有著獵奇怪看戲的心態,他的整顆心都是心係在他的小妹身上,鬼知道,幾息前的上天入地,時弱時強,變幻得他的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