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雲和受錢長老的邀請,前去他府中做客,隨同的人,還有被硬拉來的燁蘭,隻是錢長老並未與雲和聊太久,就因為姬玄的事情要處理,把他的客人留給他應付。
然而,雲和並未對錢長老的冷落上心,反而隻有他們兩人在此,雲和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更為明顯了。
“雲堂主,你吃了嗎?”
“不曾。”
“沒有,就跟我吃飯去,呆在別人的家裏,又沒有飯吃。”
在錢長老離開後,燁蘭十分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熟絡。
“談事情的話也方便,不是嗎?”
燁蘭話都說到這上麵了,雲和豈能不從,隻是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盛了。
他們入座了天玄山上一家客棧的雅間,在飯菜上齊後,燁蘭丟給小二一枚金幣,作為打發下去的勞酬,務需再叨擾他們。
隨後,關上房門,他們幾乎同時動作,從手中甩出了屏蔽水晶落到了牆角處。
兩人見此,更是不約而同的一笑。
“葬夜,你果然沒死!”
“靠,說這話,你好像希望我死一樣的。”
燁蘭笑罵了一句,他的胸口受了一拳,雲和的拳打的不重,不過他這一拳打下去,倒是讓這些天他隱藏至深的鬱怒,打消了去。
雲和雖然他早就有所懷疑燁蘭,可等到燁蘭親口承認這一事實後,仍然是不掩眉宇間的激動。
自從與堂口失聯後,雲和曾一度擔心受怕,猜測疑忌,就連安娜和穆風調查堂口的屍體回報後,他也一度在那個瞬間,認為禦靈堂的堂主,葬夜就真的那麼死了。
“既然,你沒死,為什麼不回來告知我們?”
“...”
燁蘭聽聞此話,放下了正在進食的筷子,拉下了附著在自己臉上人皮麵具的一角。
雲和所見,牙眼怒張,拳指攥緊,頂立桌上一隅,鼻間的熾熱吐息,無時無刻不再壓抑住心頭的滾滾怒火,要是讓隨行的兩個小跟班看見,平日裏冷靜淡然的他居然會有如此生氣的一麵,真會覺得不可思議。
劍烙疤痕,翻卷出的肉皮可怖嚇人,臉色如焦炭烘烤,再一眼,心中極悚,不可再視。
然而,這也隻不過是冰山一角,這強烈的視覺衝擊感,大大衝淡了兄弟重逢的喜悅。
“拜我臉上的這個叛徒所賜,我手下隱匿點的幾個兄弟,還未察覺到有何異狀,就被抹了脖子。”
“等到我趕到那裏的時候,被他蒙騙,我帶了兄弟去那兒,不料中了埋伏,臉上給劃了幾道口子。”
葬夜說起那日變端的時候,神色平靜,完全不像在那日料縫劇變的受害者。
“通道那裏,放了火毒,很多兄弟都沒能逃出來。”
“要不是小五,我恐怕就真的死在那裏了,隻可惜,小五,被這個混蛋偷襲,我隻好殺了他。”
“我的兄弟全都死在那裏了,就我一個,我不能就這樣像個懦夫一樣,回去!我得搞清楚,是哪個天殺的混蛋下得命令,要我死在那裏。”
“所以,在那個時候,我動了念頭。”
葬夜將人皮附著於原處,喝了一杯酒,自從那時布滿血絲的雙眼,與雲和默然相對。不過再一秒,當這個房間多出了一個人,葬夜有些被驚嚇給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