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老,請坐吧。”
不同於姬玄之前對待靈主與劍主的態度,哪怕他們倆分別是位居宗位的主事,可夏侯姬玄對待他們的態度仍舊是如此惡劣,可現在,反觀他在錢長老麵前的一一舉動,很難以把那日飛揚跋扈,囂張肆虐的形象與他聯係在一起。
“你身體恢複的怎樣?在這天玄山上休息得可還好嗎?”
“勞煩長老掛心,姬玄多日修養,已無大礙,隻是小女...”
夏侯姬玄神色落寞,不得已答應了那個無賴林熾的條件,讓女兒隨那人去,雖說待到劍靈之試過後,一切都會變回原樣。可一想到,林熾那天所戰之景,他與嚴銘之間的種種過節,會不會被林熾記在心上,把當初自己在嚴銘身上所做統統報複到自己的女兒身上?
想到此處,夏侯姬玄心中更是積蓄了無名之火與後怕之心,手握成拳,捏的青筋暴竄,也因為太過失神,手裏沒有來得及處理的碎片,刺入了他的手中。
“姬玄,你不必擔心,林熾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人,否則的話,我們當年也不會選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為劍主了。”
“倒不如說,尊女到了那裏比在靈閣之中所能收獲的更多。”
“你們與靈閣的事情,我一個外人管不著,可我也不希望,犬女會被卷入你們兩派之間,成為你們的犧牲品。”
話說到意處,夏侯姬玄也不在意錢長老笑話自己的心性低淺,張開了自己刺傷的手掌,將水晶碎片一根又一根的當著他的麵,挑了出來。
“你把我們想的太黑暗了,隻不過是每年尋常的比試而已,除了熱鬧大點,哪裏挨得上呢?姬玄,你打底呆在那裏太久了,這裏隻是天玄山而已。”
“是嗎?”
夏侯姬玄苦笑以應,從自己入山已來,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詭異,可詭異來自哪裏,又怎麼說,卻是無法讓他道盡半點,再加上家族給他的任務,短時間是無法離開,心裏的不安之意更為強烈了。
“我們這麼多年不見,就一定非要聊聊這麼見外的事情嗎?”
錢長老觀姬玄麵色憂緒,三言兩語也怕是不能恢複如常,索性岔開話題,把思緒引到別處。
“逝者如斯,人已不複當初,我們本為同齡者,可現在你卻白了頭,我操碎了心。”
“姬玄兄,我看你的口氣,倒是比我這個老成人更為老成啊。”
錢長老撩起額邊的鬢發,拍案開口大笑,其爽朗的笑聲,是夜特別刺耳,卻也包含著一股無言的心酸,夏侯姬玄敷上傷藥,聽聞後也,眉眼也是一黯,明明什麼都沒說出來,自己卻懂的不能再通透了。
“嗬嗬,或許吧。”
“眸!”
姬玄與錢長老你一句我一句訴說著誰也不懂的啞謎,現作為夏侯姬玄唯一的奴仆牛漢,聽到主人的房間傳來了本不熟悉的聲音,以為有不懷好意者前來,當即牛吸大氣,騰靈踏步大走,這番地動山搖的舉動,自然惹了姬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