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頌聖主灑落光明的甘霖,作為神的使者,自然有義務為無數掙紮在混亂,痛苦,肮髒,貧窮之中任何信仰聖主的子民送去福音。”
這句話,隻要能夠留意,定能夠在那座巨大的天使雕像的腳下發現被掩蓋的這半句話,而另半句他曾經奉為真理的“毋庸置疑,毋庸置疑,神聖之光輝不會拋棄任何子民”現在想起來還是格外諷刺。
單提著一口冷刀的男人,蔑視地瞥了一眼坐落在這個特殊區域的聳目建築,尤其是那高掛的銀色十字,想必染了不符合它聖潔之名的肮髒血液,定會格外耀目呢?
僵硬站在那裏的男人,站了很久,可奈何他停下的道路很窄,旁邊匆匆過路的行人,少部分從他身邊擠過之後,明顯是帶著怒意與怨氣的,隻不過他們看清男人手中握住的寒刀,任天大的怒火也會無形泯滅在畏怯的汪洋中。
而更多的人,則是麻木地邁著沉重的步伐,仿佛行屍走肉,不會理會眼前的男人,更不會去浪費時間觀望對他們生活沒有一丁點作用的廢話。
安爾利亞的繁華,也不過是核心區的繁華,而坐落於核心區外貧民區域的人們,除了混亂,痛苦,肮髒,貧窮,其他一無所有。這也倒可以解釋了先前行人的怒火,作為下賤的貧民,他們的一分一秒都要為生計而永無止境的奔波。時間就是金錢,他們倒是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罪為“冷血無情”的男人以往是絕對不會沒有任何緣由,踏入這個區域的,而現在上頭派來的指令,自身還夾雜的一點私心,“冷血無情”沒有理由來拒絕。
哪怕腳下踩的是散發惡臭的汙水,渾濁的不知名粘液,彌漫在空中陣陣難聞的氣味,“冷血無情”的臉上至始至終沒有一點變化,直到走至這狹窄小道的盡頭,一家很小的屋子,映入了“冷血無情”的眼簾,也隻有在這個地方,這個男人才會心情愉悅一點,嘴角也微微僵硬地上揚了一下。
越走越近,擺放在門口的濃鬱色彩的花束,混合在一起,卻不刺鼻,反而是造就了怡然的清香,可男人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是越接近門口,想到要與那個人見麵,多年養成的平穩氣息,此刻之間也變得紊亂起來。
“王二,請你住手,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就通知守衛了!”
“守衛?哇喔,王二我真的好怕哦,那你去啊,為什麼現在還不去呢?”
“難道是要等兄弟們玩兒完了再去?”
屋子內傳來了男人們的淫笑聲,“冷血無情”豁然拉開了花店的大門,讓裏麵準備找些樂子的人嚇了一跳。
“哪裏來的家夥,現在不營業,趁老子心情好,趕緊給我滾!”
捏著花店老板那都可以掐出水來的肌膚,平日裏就垂涎這位小娘皮美色的王二,不知哪來的勇氣,起了這熊心豹子膽,夥同五六個街頭混混,準備對她圖謀不軌。
雖說,貧民區開花店這種事情,看似很是荒唐,特別是在無人管轄的混亂地區,又隻有她一個姑娘家家擔起這幅擔子,很難不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情。
自己曾跟她交談過,勸說她放棄這裏的事業,也曾給過她一筆價值不菲的錢,讓她離開這個本不屬於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