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擼起了袖子，這番姿態不算作假，看樣子他真的準備好好修理癲瘋子那張臭嘴了。
癲瘋子擼了擼並不存在的胡子，“要我說，也可以，不過我有幾個要求。”
“要求？好，隻要不算過分，我就答應你。”
“第一，讓我先算你今天的卦；其二，我把那第一卦解給你看之後，你可不能發火打人哪~”
“好，在場的眾人都看著呢，我也不能失了麵子，我答應你。”
掌櫃想不到他提的這兩個要求有什麼陷阱，於是欣然答應，並準備之後把這家夥的謊言戳穿，看看這家夥以後還有沒有臉來自己店門口，討什麼酒喝！
“好！”
一聲“好”字，癲瘋子再無顧忌。
“依我之劣見，你麵目發黑，汗發汙穢，雙目腐濁，出門外在，若不能收斂好自己的樣子，恐怕近日內必有血光之災。”
掌櫃一聽，肺都氣炸了，自己給他酒喝，他若是說幾句好話，客套話，倒也不會計較，可現在倒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詛咒自己，這家夥居心何在？
要不是底下夥計拚命拉住自己，他非得把自己腳下的虎頭皮鞋，甩在那人欠揍的臉上。
“好好，那你說，之前的事，怎麼說法？”
強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在他看來，這人就是一個厚顏無恥之人。
“令公子的苗頭，其實已經出現了。”
“最近令公子經常去你世交的那戶人家，不是嗎？”
“是又如何？我夫人陪犬子去的，那又怎樣？”
這本不是什麼秘密，自己與那個從事戲班子的家族，交好也不是一天兩天，偶爾盡興，他們受邀請來到自家客棧裏，無償唱戲幫自家招攬客人。日子也過得挺紅火的。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令公子之妻就在你世兄家裏。”
“哈，你個癲瘋子，我世兄就十幾年前生了個大胖小子，比我家還年長幾歲的兒子，又哪裏來的女眷？”
掌櫃似乎還沒有明白這癲瘋子意中所指，待到他緩了緩，逐句品味的時候，他的眼睛睜開的賊大！
“你這個瘋子胡言亂語些什麼！”
在外人眼裏，掌櫃大發無名之火，可是對於掌櫃來說，這瘋子的話確實有理。
已經有好幾天，這家中的小子瞞著父母，到城中的戲館中去看他的哥哥，有幾次，他還撞到了他們兩人在澡盆子中摟摟抱抱，隻是被他誤認為了兄弟情深，就連以往在世兄家過夜的時候，他都是選擇和他的世哥同床共枕的。
乍一看，沒什麼，可是這瘋子的話，卻讓他把以往的一些事情，都統統串聯到了一起。
掌櫃掙脫了束縛，把腳下的鞋子摘了扔到了癲瘋子的臉上。
“休要毀我程家的清白！”
踏出門欖沒幾步，一下子就被擁擠的人群給絆倒。從階梯落到門外頭，和癲瘋子一樣。
跌落到地上，好巧不巧，先才癲瘋子的酒瓶碎片，也是在這裏，這一觸碰，程掌櫃的嘴唇被劃了一道口氣，鮮血橫流。
“所以我說了，程掌櫃你近日必有血光之災的嘛~”
癲瘋子甩下在臉上的鞋子，看了看旁邊的酒瓶碎片，在看到一個碎片上還附著了幾滴酒液，隨手撿起，將其舔舐掉，而他背後的程掌櫃，卻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