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爾利亞學院門口。
“站了那麼久,你不進去看看嗎?”
未修篇幅的莫塵提著一瓶清酒從學院內走出來,將一坨揉成團的廢紙丟給了寒輝。
寒輝接過了東西,既沒搭理他,也沒往紙條上看去,反而是凝視著鐫刻著“安爾利亞”的四字豐碑,盡管已經稍作了幾分處理,可是豐碑下的黯紅泥土,似在訴說幾日前發生的血色慘劇。
今天路過廣場的時候,中心的豔麗水池,被無數石雕塑像給取代了,他們沒有麵貌,沒有名字,他們的身份也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也許是禁衛軍剛訓練完就被投入使用的新兵,更或者隻是一邦來自異鄉,路見不平的外族人。
即使,他們的名字我們無從得知,但,他們奉獻出自己生命的那一刻,永遠值得整個安爾利亞的人民來記住。
這樣的事情,寒輝生前也見過許多,卻並未有太多的感觸,但,當一名步履蹣跚的孕婦遠遠望著雕像,噙著淚水無言的時候,寒輝的心頭感到些莫名的堵塞,這些人還有更多,更多。
就算寒輝停下來,想要做些什麼補救,可是,做些什麼呢?寒輝又陷入了迷茫。
“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過重要,其實,我們也是人。”
九陽拍了拍寒輝的肩膀,這一下讓寒輝回過了神。
是啊,想這麼多又有什麼用,不就是給自己徒增煩惱嗎?
“嗚——嗚!”
一聲高昂的鷹戾劃破雲際,卻見一道掠空黑物奔著寒輝急急而去,引得周圍驚叫聲連連,顯然,幾日前的災禍,還是在他們心裏留下了不小的影響。
“劫生!”
楚天傑聲一出,那道黑影直直撞上寒輝的肩膀上,待餘波散去,眾人才得以看清那個家夥的麵貌:黑珍珠般的瞳孔,健碩的遮天巨翼,裂爪彎成近乎九十度的弧度,穩穩地站在了寒輝的身上。
想必大家也能想得到,這家夥,就是寒輝從係統得到的那顆寵物蛋孵化而來,至於它是怎麼孵出來的,寒輝一點頭目都不清楚。
在那場決鬥上,寒輝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還沒好好領教楚天傑的“流光之劍”,就暈了過去,等再度醒過來的時候,一股糜爛的酸肉味差點沒把自己熏死。
這家夥居然和自己在同一個床上共同吃喝睡覺,而且被莫塵大叔告知自己已經暈過去了將近一個禮拜,和這個家夥共度一個禮拜!寒輝虛著眼睛看著這個叫做“劫生”的混蛋。
劫生也斜著脖子打量著這個剛從病床起來沒多久的病秧子,滿眼戲虐與不屑。
被一隻畜生給藐視了,寒輝前所未有的感到火大。
“劫生過來!”
楚天傑從口袋掏出了一些類似小米的東西,引誘了劫生過去,嗬嗬,寒輝擦了擦肩上的塵土,這倒是免了自己動手讓這家夥離開。
站在自己肩膀上看誰都不屑一顧,可是到了楚天傑的那邊,就乖乖收斂了它那副臭脾氣,像小雞食米一樣,以十分規律的進食方式進食著。
“寒兄,對待靈獸,要交心,對它更要無私。”
“這樣子,它才會把自己的身心全盤托出。”
進食完後,楚天傑輕輕撫摸著劫生黝黑的翅膀,劫生則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
“寒兄,來試試?”
楚天傑將站在他手臂上的劫生慢慢遞了過去,一臉期待。
話說,自己什麼時候和這家夥這麼熟了,這簡直比那個叫安劍星的更加自來熟,喂,我隻跟你見過幾次麵,到現在,我才醒過來啊喂,為什麼像很是熟絡的老朋友在寒暄呀。
寒輝十分不應付這種人,但還是為了不拂了他的麵子,好生接過這隻臭屁的老鷹。
摸它是嗎?寒輝四處著眼著落手目標,現在另提一下,寒輝暈倒的原因,聽莫塵大叔說,與他眼睛的超負荷運作脫不了幹係,“漆黑罪孽之眼”與“鷹之眸”短時間是不可再用了。
再然後因為其黝黑的羽毛,寒輝無法分辨哪隻翅膀哪部分是髒的,本來,寒輝也沒有這般潔癖,但跟這隻家夥待久了,自發地產生了這種習慣,所以,寒輝選定了那高昂的頭顱作為落手點,哪知道,悲劇發生了!
“不可!”
楚天傑出言阻止,但確實為時已晚,寒輝的手還未觸碰到劫生的頭顱時,那隻離它最近的手指,就被它的爪子給劃破了。
寒輝有些吃痛,隨後收回了手指。
手指墓地被楚天傑抓住,他施展了個“回春術”,傷口除了溢出的血液,一切回複原初,再無其他。
“寒兄,下次要小心點,千萬不要對他們的頭部有任何接觸,除非它們徹底認可你作為他們的主人,若是剛才,那隻靈獸與你沒有定結契約,就算它實力再差勁,可它也是有屬於自己的尊嚴,也會殘害自身,讓身為主人的你遭到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