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奇妙,可她也很擔心,像偷了不屬於自己的寶物。所以她一直害怕自己的失去,不過,每當她靠著臨風時,這會讓她很心安,很溫暖。
穆臨風不知她心理的想法,隻當她是想討要禮物。於是,笑著說道:“怎麼,害怕我不送禮物給你?禮物就放在梅莊,回去就送給你。”
“嗯,臨風哥,我……我喜、喜歡……梅花。”長安支支吾吾地說。到底是沒有勇氣,和那個人說一聲喜歡你。
“喜歡梅花啊,好啊,回去,梅花開時,帶你看最美的花開。”穆臨風拍了拍她的頭說道。
長安一把打開他的手,悶悶地說道:“不要鬧,我要睡覺了。”說完,便趕走臨風。
被趕出的臨風不由得苦笑,女孩子家的心思,難懂,難懂!
趕走臨風的長安,此時心中一團亂麻,一邊埋怨自己沒有勇氣說出那句話,一邊慶幸自己沒開口。掙紮著,不覺得自己有些沒用起來,連這件事都做不好,自己還配的上臨風哥嗎?越想越亂,漸漸的,也入睡了。
穆臨風也沒去睡,馬上要到長安了,他心理還是有些複雜。走著走著,不覺走到了庭院中,見一人影坐在那兒,對著梅花飲著酒。於是,穆臨風向前走進。
走進一看,發現這是齊若塵,笑道:“與青鋒做伴,與梅花共飲,若塵兄,好雅興啊!”
齊若塵看清來人,哈哈一笑,酒杯一推,說道:“臨風兄來的正好,來來,且先飲上一杯。”
穆臨風接過酒杯,一口飲盡,叫了一聲“好酒”!
此時下雪了,齊若塵看著這到場景,說道:“有梅花,有美酒,有知己,倒也是快活。”
鵝毛般的雪花飄落,穆臨風抬頭去看,雪花落在他唇角,涼絲絲的。酒勁上來,暖流湧上,倒也讓著涼意顯得更加快活。
“若塵兄,你看這梅花,萬物大都在春天成長,夏天繁榮,秋天蕭瑟,冬天飄零。可這梅花卻偏偏,飛雪時節芬芳!東君不愛惜,也要獨自芬芳。”穆臨風看著已鋪上一層銀白的梅花,心中有些感觸,不免開口說道。
齊若塵也看著梅花,說道:“臨風兄,我倒有些不同的看法。”他指著梅花說道:“你看,萬物都有時令,飛雪花開,不過是一種特殊的時令而已。皆逃不過時令二字。”
穆臨風笑了笑,說道:“這也不錯,時令而已。”
齊若塵看著他,突然說道:“臨風兄,挺羨慕你的,閑雲野鶴,逍遙自在。”
穆臨風一頓,說道:“隻是閑人而已,若塵兄,要說逍遙,倒是你也可以。”
齊若塵停了很久,說道:“我做不到!”
穆臨風說道:“隻要想做……”
話沒說完,齊若塵打斷了他,說道:“不是的,我不一樣,家中父親希望我封候,方守住家業,隻是如今朝廷,楊家人當道,楊相獨掌大權,聖上獨寵楊貴妃,如何自在?江湖險惡,刀槍劍戟,朝堂之中沒有刀槍劍戟,卻更加險惡,就去,全身而退,談和容易?”
穆臨風不再說話,隻是看著酒杯中的酒。看著雪花飄落至酒杯,慢慢融入酒水。
“算了,凡事都有代價,為保家業,有何不去之理!”齊若塵說道。
穆臨風聽到,突然一怔,說道:“凡事都有代價?凡事都有代價!”自己獨活八百多載,為何沒有代價,為何沒有代價。長安,長安,莫不是,莫不是這樣的。隻是自己的代價,這個代價實在沉重。
穆臨風抬起頭,對著齊若塵,又像是對著遠方說道:“凡事有代價,但這代價我不服,我不給,若這就是天命,我便改了這天命,若這是因果,我便斬了這因果。”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齊若塵看著他,驚訝異常,穆臨風仿佛變了個人,不,不如說這才是原本的他。齊若塵一直看不透穆臨風,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一抹滄桑,還有一個執念,是山海雖變,但其心不變。
穆臨風向前走著,不覺握碎了酒杯,手中的血滴答滴答流著。這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失敗,沒有你這十世歲月如同煎熬。這個天命,我呀,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