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田回到府中,等地連晷議事回府之後,便細細將仁德的話轉述給他聽。
“蓉瑞的做法在我們看來自然覺得奇怪,可是這天底下的陰謀算計,不外是為了‘權’、‘利’二字,不管蓉瑞為了什麼,也一定是為了這二字而圖謀,隻可惜不知道她現在藏身何處,否則和她私下談談,興許能解救我娘也不一定。”地連晷摟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說著這般正經的話,手指卻在不停玩弄著她腰間的細帶,玩著玩著,竟是解了開來,大手更是不安分地向衣內摸去。
“若是她真圖個什麼,想來也不是容易辦到的事,不然何苦在日冕潛伏這麼多年……”花映田還在琢磨榮瑞的事,卻感覺有人的爪子很是不安分,她氣惱地隔著衣衫抓住他的手,歎了口氣道:“我現在到覺得,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了……”
“看吧,你也覺得這孩子來早了吧……”地連晷一邊咬著她的耳垂,一邊摟住她往床裏躺去。
“誰跟你‘也’!我想著好多正經事要做呢,現在帶著身孕,什麼事都不方便!”花映田沒好氣地白了身邊的人一眼。
“我想的也是正經事啊!”地連晷委屈,他撐起身子,擔心壓到她,卻仍是手快地將她的衣物扯了開來,露出胸前一片白·嫩,他盯著她的美好,目光竟像個毛頭小子似的有些癡傻,輕嚅道:“越發飽·滿漂亮了……”
花映田被他這麼直白發癡的眼神盯得有些臉頰燥熱,摟住他輕聲:“行了,知道你憋屈狠了,你可輕點……”
地連晷聞言,跟剛沾了葷的愣頭小子一樣,壓著她的唇就狼吻起來,三兩下褪光她的衣物,拉起被子,又是讓花映田哼哼唧唧了大半個晚上。
天氣越發冷了,每天早上起床,都能見到庭院裏地上結了一層厚實的凍爽,有時甚至到了中午,也不見融化。過了幾天,第一場雪竟毫無預兆的,在軟弱無力的高高太陽底下,綿綿灑灑地落了下來。花映田心中著急,這冰原的冬天竟來的這樣早,雪一下,在這交通不便的鬼時代,可真就什麼事都難得做了,任憑她心中有千萬盤算,也隻能窩在房裏,尤其她現在帶著身孕,地連晷不許她在雨雪天出去。
“都說今年的雪下的又早又怪。”地連晷從議閣回來,便和花映田一起在房裏烤貝果子吃。貝果是冰原的特產,芒果大小,外麵一層堅硬如核桃的殼,裏麵烤熟了卻是又麵又甜,花映田很喜歡吃。之前都是廚房烤好了送上來,現在天氣冷了,房裏早早地添了火爐,花映田便叫人送來貝果她自己烤,這才知道貝果烤的時候更是甜香誘人。
“是有點怪,大太陽的還下雪。”花映田本就對這破天氣很不滿,訕訕地接了話。
“議閣裏今天為這雪可爭得麵紅耳赤。”地連晷帶上皮手套,從暖爐上拿下烤熟的貝果,服務周到地要為花映田撥開,沒想到領導並不領情,一把搶了過去,嗔怪道:“這東西要自己邊剝邊吃才香呢!”接著一邊兩手交替地顛著剛烤好的貝果,一邊心不在焉似的問:“下雪也能吵架,冰原的人真閑!”
“爭老天爺早早地在大太陽天下了學,是吉兆還是凶兆——”地連晷眯起眼看向花映田,仿佛多認真地問:“夫人不覺得這是件很重要的事麼?”
花映田停下手中的動作,並沒有立刻回答,卻轉了話題道:“我倒是有些擔心樹狼。”
樹狼原本被地連晷圈養在府中後院,可是,這府中封閉狹小的環境並不適合樹狼生活,尤其這亞寒元府臨近城中心,養這麼大一群狼有著各種不便,所以沒過多少日子,花映田便將樹狼帶到了城外,在隱蔽處簡陋了搭建了窩棚安置它們。它們畢竟在北疆的荒原上生活過,還算適應。食物也不用太過擔心,雖然冰原上的野物不比北疆充沛,但裕曦藥膳的人隔三差五地總會投放些食物。她偶爾也會去看看,見見黑狼它們。
一直以來都沒什麼空暇顧及它們,眼下聽地連晷提到“凶兆”二字,不知為何,她腦子裏忽然就閃出了樹狼們的身影。
她正出神,竟遙遙聽見了飄忽的狼嚎,再要聽仔細,卻是一點動靜都沒。
“晷,你有聽到狼嚎嗎?”花映田猶豫地問,自己也覺得是聽錯了,現在天色尚早,樹狼沒道理在大白天叫的,而且它們棲身的地方,離這裏很遠。
“沒有呀。”地連晷側耳聽了聽回答,“你肯定是太惦記它們了。改日派人去瞧瞧。”
“嗯。”花映田淡淡應了聲,而方才那聲似有似無的狼嚎卻在心中盤旋不去,叫她連貝果子都忘了吃。隻恨她現在,沒法用狼嚎來確認樹狼它們的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