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透入骨髓一般的冰冷!
奇怪,記憶裏明明是炎炎夏日,怎的突然這般寒冷?
“阿~嚏!”
一聲噴嚏終於將他喚醒。
“哈?!”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經典的哲學三連擊並沒有解開他的麻煩,或者說,反而為他增加了不少麻煩。
“你姓王行八,一歲進學,八歲畢業,全家圓滿,四海為家,一路上雖有坎坷,但必有出頭之日!”
“不是,你別罵人啊!”
他雖然對陌生的環境有些蒙圈,但還不至於連罵人的話也聽不出來。
“咦?沒燒糊塗啊?沒燒糊塗發什麼神經?睡覺!”
那人一聲不耐煩的回話,夾雜著些許強行憋笑的聲音在他的耳畔回蕩許久,待他反應過來,想要說些什麼,耳邊卻隻剩如雷般的鼾聲。
他乖巧的閉上了嘴,環視四周,仔細的觀察著這個嚇了他一跳的古怪地方,原來這是一間獸皮帳篷,地上鋪著什麼野獸的毛皮,摸上去倒是暖和的緊。除去他之外,帳篷裏還躺著另外三個人,忽的一陣寒風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除了透骨的冰冷之外,他的心裏又生起了另一個想法,外麵究竟有什麼?
想到這裏,他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外衣,躡手躡腳的爬到了一大塊獸皮做成的門擋麵前,他鼓起勇氣探出頭去!
火光!
帳篷的外麵生著篝火,借助火光,他發現這般的帳篷和篝火還有許多。不時的有一隊隊身披甲胄的怪人在帳篷間巡視著,為首的人手中握著一杆長槍,餘下眾人皆是腰間挎刀。
怪人?在演戲?難道是某店?
他縮回腦袋,正想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台詞的時候,掌心裏卻又傳來一陣冰冷。側目看去,竟然是一杆長槍!
長槍?一片丹心平亂世,手中長槍定江山!
無端的,一首短詩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隨之而來的,則是一幕幕掉幀般的畫麵以及強烈的陣痛感。那些畫麵在日後已經無從想起,他隻記得,在一切的最後,是一雙緩緩睜開的眼睛,於千年夢境中醒來,籠罩了整個世界。然後他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影像。
黑暗,隻剩下黑暗,以及那對已經睜開的巨大雙瞳。
“我說寧頑不靈,你昨晚上發什麼神經?”
“對呀對呀,一陣兒陣兒的說著胡話,我都想賞你個黑驢蹄子了!”
“首先,那個成語叫冥頑不靈。其次,我的名字叫寧萬,謝謝。”
“你看,他倒拽上了!還謝謝,沒勁沒勁!”
幾個漢子說笑著向一旁走去,而被他們打趣的漢子則走進了一座獸皮帳篷內,打量著營帳內的擺設,臉上現出一絲苦笑。
寧萬就是那夜裏突然驚醒之人。一覺醒來,他已經想起了自己的一切,這具身體的一切,還有夢裏那雙詭異的眼睛。
他本名叫梁問詩,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畢業後在家門口的工廠裏找了份混日子的差事。下了工回家,偶爾在網站上寫寫東西,算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菜鳥寫手。那天,在工作的時候,他正想著下一章該更新的內容,隻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是故事開頭的一幕了。
而他所在的這具身體,是個名叫寧萬的年輕人。憑著寧萬的記憶,他也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構成。
這個世界名喚天階大陸,以一片名叫天海的海域劃分為南北兩麵。南部由魏、明兩大帝國掌控,而北部則是一片蠻荒。魏明兩家在數年的戰爭之後,同時將目光瞄向了充滿未知的北陸。為此,兩家都派出了由軍隊和平民組成的開拓者一路向北而行。寧萬的家裏托人以重金,這才把他塞進了開拓者的隊伍裏,成為了隨行的軍士。
“嗚~嗚!”
號角聲突然響徹整個營地。寧萬知道,這是召集眾人的命令,忙抓起地上的長槍轉身走了出去。於他而言,一段充滿未知與冒險的新生活就這樣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