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郭圖抓住徐庶的手道:“元直先生,請借筆墨一用,我這就修書與大公子,讓人連夜送去鄴城,谘詢大公子的意見。至於貴我兩軍同盟之事,請元直先生放心,郭圖拚上性命不要,也要在主公麵前與那素來敵對康王的田豐拚個你死我活!”
“順便把這個帶去。”徐庶從懷裏掏出一封卷軸,笑道:“這是太傅千金的畫像,與大公子聯姻,也是康王的意思。”
五之後的下午,徐庶和郭圖急匆匆趕到鄴城,與鄴城外的荒涼景色形成鮮明對比,鄴城內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隨便一個袁紹軍的達官貴人府第的豪華程度,就能讓康鵬在長安的康王王府相形見拙,自然,鄴城的百姓住的房屋,不知又比長安的百姓住宅破落上多少倍。
讓鄴城官民百姓目瞪口呆的是,徐庶的來到鄴城的時候,平時老死不相往來的袁譚和袁尚兩兄弟居然一起到鄴城大門迎接,雖然兩兄弟各自帶著自己的死黨互相橫眉豎眼,怒目對視,但看到徐庶時,兩兄弟又笑得比見到袁紹還親切,各拉住徐庶的一隻手,恨不得就這麼把徐庶拉回自己的家裏,而郭圖、辛評和審配、逢紀分別為了自己的主子,對著徐庶不停的大灌甜言蜜語,都希望徐庶住到袁譚或者袁尚家裏,他們也好朝夕請教‘學問’,隻是請教‘學問’——至少當著外人是這麼的。
“多謝二位公子的美意。”徐庶假意客氣道:“不知袁公何在,徐庶既然身為使者,自然要一切遵於禮紀,住於何地,必須由袁公親自交代,這樣才遵守禮法。”
“父親前日去魏水打獵去了。”袁譚滿麵堆笑道:“譚已派人快馬稟告父親,想必父親聞得先生親至,定會立即趕回,最多後日,先生就可見到我父親了。”
徐庶心中納悶,袁紹想當王爺都快想瘋了,自己帶來他是否獲賜九錫的消息,他應該在鄴城等待才對,可他卻跑去打獵,這是什麼意思?但眼下不是徐庶考慮的時候,徐庶立即道:“既如此,徐庶就去館驛暫住,實在不敢叨擾二位公子。”
徐庶這話得合情合理,在袁紹不在鄴城的情況下,董卓軍使者就住進袁紹已成年的兒子家裏,難免會招惹來什麼閑言碎語。而對袁譚袁尚來,也不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於是袁譚和袁尚也不再堅持,必恭必敬的親自將徐庶送到鄴城館驛,再三要求接待官員仔細招待徐庶方才離開。
安頓好住宿,時間已是傍晚,袁譚和袁尚幾乎在同時派人送來請柬,邀請徐庶到他們家中赴宴,徐庶沉吟片刻,修書拒絕了袁譚的邀請,徐庶在信中暗示袁譚,自己不立即去赴他的筵席,是為了避免嫌疑,以免將來徐庶麵見袁紹時,袁譚堅決支持同盟會招人懷疑,美事反倒變成壞事,其他事情待袁紹回來後再談。果然不出徐庶所料,袁譚接信後深以為然,並不起疑。而徐庶自己卻大搖大擺去到袁尚家中,享受袁尚家的美酒佳肴去了。
徐庶從袁尚家中出來的時候,已是接近初更時間,而袁尚將徐庶親自送出大門後,便迫不及待的溜回剛才與徐庶密談的密室,打開一卷畫軸細看,一邊美滋滋的看著畫上姿國色的少女一邊流口水,而在袁譚家中密室,袁譚也打開一卷與袁尚手中一模一樣的畫卷,也是流著口水細看。
也許是兩兄弟心有靈犀,在相距甚遠的不同房間裏,袁譚和袁尚兩兄弟在同一時刻,異口同聲的了一句話,“美人兒,你太美了,等我來娶你吧。”同時朝畫卷上吻去……
……
“阿嚏!阿嚏!”又在同一時刻,遠在長安的吳馨忽然打了兩個噴嚏,朝身下的康鵬抱怨道:“壞大王,這麼冷,你還把馨兒的衣服脫光,馨兒著涼了。”
“那你還嫌孤太胖。”同樣一絲不掛的康鵬淫笑道:“你還是下來吧,讓孤給你當被子。”
“不要,你好重……,阿嚏!阿嚏!算了,馨兒還是在下麵吧。”
……
還是在同一時刻,剛審理完公文的李儒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家中,躺在席上就不肯再動,一名少女低著頭碎步走到李儒麵前,乖巧的遞上一杯清茶,溫文爾雅的道:“父親辛苦了,請喝茶。”
長著老鼠臉的李儒看到心愛的獨生女,疲倦頓時不翼而飛,雙手接過茶杯,笑眯眯的道:“這麼晚都還在等父親回來,真乖,將來誰娶到我的女兒,真是他的福氣。”
“女兒永遠不嫁。”李儒的女兒抬起頭,露出一張與她‘親外公’十分相象的胖臉——她也是董氏家族中唯一遺傳董老大容貌的人,李儒女兒生兔唇的嘴中嘟噥道:“女兒永遠隻陪在父親母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