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江湖騙子(1 / 3)

(ps:不好意思,昨停了一整的電……)

月光明媚,繁星猶如一盤散亂的珍珠般鑲嵌黑色的夜空上,微風輕柔的掃拂著大地,江水滔滔,田野間的蛙鳴和江水的嘩嘩聲構成一組美妙的交響曲。在這風景如畫的襄江邊,一個穿著破爛道袍的邋遢老道,腰上懸著一把更加破爛的桃木劍,提著一個同樣破爛不堪的酒葫蘆,拖著掉了後鞋跟的破靴,歪歪扭扭的漫步江邊。

抿一口酒,對著江水吼幾句下流調,那老道甚是自得其樂,隨著酒葫蘆逐漸見底,那老道的腳步更是漂浮,深一腳淺一腳在河灘上偏來倒去,忽然,那老道的腳下拌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本就醉得站都站不穩的他馬上跌了個狗吃屎。

“他娘的!”那老道吐去嘴中的泥沙,也不管自己是否摔傷,先看手中的酒葫蘆是否安全,見葫蘆雖然沒有摔破,寶貴的酒水卻灑出來不少,不由破口大罵道:“真他娘倒黴,今好不容易在徐家莊做法事騙到半吊錢,買到一葫蘆酒,本打算喝上一夜,現在好了,兩個時辰的酒沒了。”

那老道越想越氣,掙紮著爬起來,對著那拌倒他的罪魁禍就是重重幾腳,但那老道隨即現,拌倒他的那東西剁上去軟綿綿的,不象是大石朽木等江邊常見之物,忙定睛看去,卻見是一具肥胖如豬的屍體,那屍體身上遍是刀傷槍傷,還插有兩支斷折的箭矢,踏上去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唉,又是一個戰死沙場的。”在這亂世烽火中,那老道對這種屍體見得多了,搖頭歎氣道:“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上戰場廝殺,最後死於刀箭之下,真是可憐。”

憐心已起,那騙吃騙喝的老道也不好意思再找那屍體算拌倒自己的帳,正欲離去,忽然想到一事,朝那屍體合掌道:“無量壽佛,既然你我有緣在月下相遇,我就把你入土為安了吧,但你在地下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有人找我做法事,驅邪渡治怪病什麼都行,給的酬金能保證我將酒喝飽。”

當下,那老道摟起江邊的鵝卵石,撒滿那屍體一身,忙活了半個時辰,終於將那肥胖醜陋的屍體勉強掩埋,那老道又合掌道:“無量壽佛,記住了,我叫於吉,你要是不保佑我,我就燒符給閻王爺,請他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你永世不能生。”言罷,那叫於吉的老道揚長而去,留下那鵝卵石鋪成的墳墓孤零零在河灘上。

於吉又往襄江下遊走了有二三裏路,上遊行來幾艘戰船,於吉認出是正在攻打荊州的九江戰船,正要慌忙躲避,那船上的士兵已經看見了他,一名校喝道:“那老道,你可看到一具屍體或者一個重傷的老頭?他年齡和你差不多,比豬還胖,非常好認。”

於吉一楞,心他口的人不是我剛才埋了那個老頭嗎?於吉剛要回答自己曾經看到,可轉念一想,那老頭已經死了,看這些凶神惡煞的士兵態度,那老頭的屍體落到他們手裏,不知還要遭受什麼汙辱。於吉雖然是招搖撞騙的無良道士,但還是比較迷信的,那老頭的屍體已被自己掩埋,如果再讓人挖出來,那自己辛苦積累的功德就要付之東流——出耳反耳是要下拔舌地獄的,加之可憐那胖老頭死了都被人惦記,便答道:“沒看見,如果我看到了,一定通知軍爺你們。”

那校似乎也對於吉不抱多大希望,手一揮,戰船繼續向下行駛,那校又朝於吉喊道:“如果你有看到他的屍體,馬上帶到官府去,賞金百斤。”

賞金百斤?賞金百斤!於吉的嘴張起老大,一百斤的金子,自己就算做法事,一輩子也掙不了這麼多金子啊!“你們等等!”於吉半才清醒過來,馬上大喊大叫,想招呼那幾艘孫堅軍戰船停船,可那些戰船早行得遠了,根本沒聽到於吉的喊叫。

於吉嗓子都喊啞了,也不見那些戰船回來,於吉靈機一動,拔足就往回跑,氣喘籲籲的跑回剛才埋葬那胖老頭屍體的河灘,三兩下扒開那層薄薄的鵝卵石,抱起那胖老頭的粗腿就往岸上拖,嘴上興奮得念叨,“一百斤金子啊,快陪我於吉去官府領賞吧,等我拿到了金子,一定親自給你做七七夜的法事。”

於吉正拖拉那胖老頭屍體間,那胖老頭忽然出兩聲低沉的**,於吉先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這胖老頭還沒死,於吉更是歡喜,他的屍體都能值一百斤金子,那活的他不知要值多少金子了。於吉歡喜之下,忙將那胖老頭放下,雙手在他圓滾滾的肚皮上按壓下去,那胖老頭立即從嘴裏吐出一股江水,於吉反複按壓那胖老頭的肚皮,直到那胖老頭把腹中的江水全部吐出才罷。

康鵬昏昏沉沉的從昏迷中清醒過來,隻覺得全身劇痛,張嘴想要話,卻隻能出一些無意識的單音,這時,一個帶著劣質酒味的葫蘆嘴喂到他嘴邊,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我的一百斤金子,你快喝些酒暖暖身體吧,我好帶你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