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義與不義(上)(1 / 2)

漢中,北倚秦嶺,南屏巴山,漢水橫貫其間,土地肥沃,物產豐富,素有西北糧倉之稱。除此之外,漢中還在軍事擁有重要地位,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古楚國得漢中而稱雄,秦國得漢中而淩楚,劉邦得漢中而得下,它緊扼兩條北方入川的道路,董卓軍想要侵略益州,就必須控製漢中。否則就隻能繞道祁山,走那綿延崎嶇的千裏山路,不僅軍隊行進困難緩慢,更是後勤補給的噩夢。更何況漢中城中還有大量糧食,董卓軍後方雖不缺糧,但子午穀運輸也不方便,能拿到這批糧草,董卓軍的後勤壓力勢必輕鬆許多。

董卓軍剛抵達漢中城下,康鵬立即遣使進城招降張魯,許以關內侯並鎮南將軍,想盡可能避免雙方士卒傷亡,但此刻張魯早已接到閻圃送來援兵即將到來的消息,斷然拒絕康鵬的招降,但張魯為人謹慎,沒有對董卓軍使者痛下毒手,與董卓軍徹底撕破臉皮,而是對使者好生招待,禮送出城。

當夜裏,使者回營向康鵬稟報張魯的態度,康鵬冷笑道:“他就是盼著益州援軍,可惜葭萌關在本相手中,他就是盼上一百年,益州的援軍也不會到了。”康鵬話音未落,營外突然傳來馬蹄的轟鳴聲,康鵬大吃一驚,賈詡、法正等人也是麵麵相覷,忙與康鵬出營查看。

康鵬等人剛走出大帳,前去增援葭萌關的趙雲便帶著一幫滿臉烏黑的人衝到大帳前,其中一人一見康鵬,就撲到康鵬麵前跪倒,抱著康鵬的肥腿嚎啕大哭,“太師啊,我們對不起你,我們……,我們把葭萌關丟了!嗚……”康鵬臉上肥肉一抖,仔細看去,卻見那人須盡焦、臉被熏得黑一塊紫一塊,衣甲破爛不堪,根本看不出是誰,隻能從聲音依稀辨認出是魏延。

“這是怎麼回事?”康鵬大怒,大吼道:“葭萌關是怎麼丟的?陳宮呢?高順呢?陷陣營呢?你們都是吃幹飯的嗎?”也難怪康鵬這麼火,葭萌關一失,益州軍便可隨時增援漢中,董卓軍則將麵臨兩線作戰的危險,叫康鵬如何能夠平靜?

趙雲身邊的另外兩人撲通跪下,陳宮叩痛哭道:“太師,昨日正午,益州軍統帥賈龍率軍猛攻葭萌關,攻城從正午一直戰鬥到半夜,期間宮也曾派遣陷陣營出關迎敵,誰知那賈龍命軍士用石脂水火攻陷陣營,我軍大敗後不敢出關,隻是堅守待援,可那賈龍奸詐無比,猛攻隻是疲兵之計,待我軍疲憊不堪之時,另使無當飛軍半夜從地道潛入關中,打開關門,敵軍湧入,我軍寡不敵眾,如果不是子龍將軍救援及時,殺散追兵,我等連逃回來隻怕也難。”

趙雲也上前稟報道:“啟稟太師,末將增援途中路遇高將軍等人,與那賈龍的無當飛軍交手,那無當飛軍果然厲害,在平地上雖然不是西涼鐵騎的對手,但他們隻要一逃入樹林山麓,我軍便束手無策了。”

康鵬臉上陰晴變化不定,咬牙剛要話,遠處漢中城上突然傳來一陣驚動地的歡呼,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清晰,康鵬明白,漢中軍也接到益州軍攻破葭萌關的消息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魯肅怕康鵬嚴懲陳宮等人,忙替陳宮等人求情道:“太師,公台文長他們已經盡力了,隻能怪賈龍陰險狡詐,真不知道他那地道是從那裏來的?”

“五年前賈龍曾經堅守過葭萌關數月。”賈詡分析道:“應該是當時挖掘的,以備關破之時所用,我軍不過是運氣不好,非戰之罪。”

康鵬點點頭,揮手讓陳宮高順等人下去休息,又重賞了趙雲,這才回帳與賈詡等人商量對策。第二一早,康鵬點卯升帳,先命趙雲、甘寧二人領四萬鐵騎至武鄉迎敵,以防益州軍增援漢中,賈詡又交與趙雲、甘寧二人一個錦囊,命他們在賈龍大軍到來時再拆開。然後軍中戰鼓齊擂,董卓軍攻城戰的殺手鐧投石車與腳張弓再度使出,開始對漢中城的第一輪攻擊。

吱嘎,吱嘎,五百輛投石車瘋狂的朝著漢中牆頭傾泄石彈,每一輪石彈下去,總能濺起一陣血花,腳張弓也在不停息的射,隻要漢中牆頭上有人影晃動,董卓軍都會毫不吝惜的以鋪蓋地的箭雨覆射下去,直到牆頭再沒有站著的人,壓得漢中守軍根本無法抬頭。

董卓軍攻勢猛烈,但漢中軍民的頑強完全出了康鵬的預料,因為張魯的仁政及宗教麻醉,加上董卓軍‘愛民如子’的美名擺在那裏,漢中城裏二十多萬軍民老弱婦孺一起上陣,保衛自己的家園,搬運守城物資,運石擔土,不畏死活的修補被投石車砸壞的城牆,腳張弓射的時候,他們就退下避箭,箭雨一停,他們就會拿去戰死同伴的武器,踏著親人的屍體重新站上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