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她也算是我們的主母,我們不能以下犯上。”
“不行,自古立長不立幼,何況逸少主還有皇家血脈,她這麼對逸少主母子,必然是為了她的兒子爭位做打算,如果我們置之不理,嶽父也偏寵於她,豈不是害了嶽父長子?”
“顯佳稍安勿躁,詡隻是我們不能以下犯上,但沒不管,我們得教訓一下這位給我們製造了不少麻煩的主母,讓她今後安分一些。”
“軍師,先生,我們不能出此大逆不道之言,主公專寵於誰是主公家事,我們無權過問。”
“我們是無權過問,可有一個人能名正言順過問,也能治住這位麻煩的主母。”
“誰?”“誰?”
“附耳過來……”
……
董卓之母已經年近九旬,她中年喪夫,含辛茹苦把幾個兒子養大,其中的艱難,絕非外人所能知曉,好在她的幾個兒子都很爭氣,長子更是為朝廷屢立戰功,用戰功換取家族重新興旺,最後當上了當朝太師,董母也被封為榮陽夫人,算是以慰董母晚年了。
這,董母正在家中聽侍女彈琴唱曲,她的雙目失明,聽曲已經是她唯一的娛樂消遣,突然侍女來報,“老夫人,你的長媳帶著你的大孫子求見,問你有沒有空閑見她們。”
董母大喜,忙喚她們來見,少頃,安陽公主抱著董逸進來,“兒媳見過婆婆,婆婆萬福。”
“乖媳婦,快起來,把我的大孫子抱過來讓我摸摸。”董母晃動著枯瘦的雙手,要去抱董逸。
“逸,快見祖母。”安陽公主將董逸遞給董母,心乖孩子,快叫啊,娘都教了你一個多時辰了,你一定要叫出來,這關係到你的將來啊。
董逸沒有讓安陽公主失望,在董母懷中呀呀的叫出“祖…母”,兩個含糊不清的字卻讓董母失明的眼中老淚縱橫,渾濁的淚水在她滿是皺紋的臉上畫出一道溪,“我的乖孫子啊,你會叫祖母了,你會叫祖母了。”
安陽公主替董母擦去眼淚,又輕輕給她捶背,董母哽咽道:“乖孫子啊,你那個過世的大哥當年也是這麼叫我的,可他已經病死了,已經有二十多年了,終於有孫子叫我祖母了,乖孫子,你一定要好好長大,不要讓祖母再傷心了。”
董母哭得傷心,安陽公主突然也嗚嗚哭出來,董母奇怪,收住哭聲,問道:“兒媳婦,你哭什麼?”
安陽公主抽抽噎噎道:“回稟婆婆,媳婦這是帶逸兒來向你道別,我們要搬出去住,今後不能經常見麵了,婆婆你一定要保重身體,等逸兒長大了,媳婦再帶他回來給婆婆唱曲……”
“你們要搬出去住?為什麼?是不是我那個不孝子欺負你?”董母連聲追問,可安陽公主隻是哭過不停,什麼都不回答。
董母心中疑惑,正想讓侍女去叫兒子來問情況,忽然,董逸又在她懷裏呀呀的叫了一聲祖母,董母忙去摸他,可一摸之下,卻在董逸的臉上摸到一塊奇怪的東西,鼓鼓軟軟的,就象是一根布條,董母湊到布條上去聞,卻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大膽!我孫子是不是受傷了?是弄傷我孫子的?”董母氣滿胸膛,大聲訓斥道:“來人啊,看看我孫子臉上是不是受傷了。”
一個侍女低聲答道:“回老夫人,逸少爺臉上是有一道包好的傷口,還有少許血。”
董母枯瘦的手抓住安陽公主,厲聲喝道:“是誰弄傷我孫子的?”安陽公主哭得更是大聲,卻始終不一句話。
這時候,大院中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還有花盆被摔破的聲音,董母更是生氣,“來人啊,扶我出去,我幾年沒管這個家,這個家都快反了,又吵又鬧,還敢弄傷我大孫子。”
幾個侍女立即攙著董母出房,安陽公主忙也抱起董逸跟上。離吵架的地點還有一段距離,董母就遠遠聽到她另一個兒媳婦蔡文姬囂張的聲音,“馬雲綠,你憑什麼打我的妹妹?你想造反嗎?”
另一個聲音也是女聲,也是尖銳無比,“憑什麼?你的妹妹拿菜刀在逸少主臉上劃,把逸少主的臉弄傷了,我打她們是正打!還有,她們是不是你指使的?”
又一個更的女子聲音響起,“姐姐,她胡,我們拿的是剪刀,不是菜刀。姐姐你看,我嘴都被她打出血了,宓妹妹和馨妹妹的臉也被她打腫了。”
另外倆個女孩也叫道:“我們拿的是剪刀,不是菜刀,她就狠狠打我們,蔡姐姐你要幫我們出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