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還有洛陽百姓看康鵬的眼光,就在前不久,康鵬每次正裝出行,洛陽百姓都會笑臉相迎,歡呼萬歲(ps:萬歲一詞在古代最初被用來表達內心喜悅,直到宋代才演變成稱呼皇帝專用),可這次,洛陽百姓卻對著康鵬的隊伍麵露不屑,更有人往地上吐口水。這些情景當然落入視力極好的康鵬眼睛裏,無疑是在康鵬本就流血的心上重重捅了一刀。
司馬懿也看到洛陽百姓的不屑和義父痛苦的表情,輕聲道:“義父,你別傷心,等孩兒長大了,一定替你殺光他們給義父出氣。”
康鵬苦笑,“不要胡,他們是被人蒙蔽,將來他們會理解你義父的,你如果孝順,就幫你義父早些讓他們知道你義父有多好。”
司馬懿仿佛很懂事的點頭道:“是,孩兒明白。”可心中卻道,義父還是太假仁假義了,對爭下有害無利,又太重感情,希望安陽公主生的是女兒。
古代婚禮一般是在男方家舉行,可現在世道不寧,洛陽與河東又相繼遙遠,蔡邕和衛家都擔心迎親隊伍在路上的安全,結果兩家一商量,決定由衛家在洛陽購進一座豪宅,充作新房,婚禮就在洛陽舉行。好在衛家乃是士族大家,家財豪富,所買之房是原洛陽第一富紳的住宅,豪華奢侈自不用,倒也讓蔡文姬那個愛慕虛榮的母親大感麵上增光。
待康鵬等一行人到得舉行婚禮所在的那條街道,整條街上已經懸燈結彩,細沙墊道,裝點得花團錦簇,康鵬卻看得目瞪口呆,因為他注意到街道兩旁已經拉起紫紗和錦緞做成的屏障,整整一條近三裏的大街全部都是,尋常百姓隻能走在屏障之後,參加的賓客才允許走在路中。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康鵬不禁又想起這兩句詩來,繼而又想起蔡文姬十六歲生日宴會那晚的情景,心中更是惆悵。這時早已到達婚禮現場的賈詡、李儒、魯肅、司馬朗和華佗等一幹親信迎上來,“參見太師。”華佗又補充一句,“太師,你的臉色不好,讓侯為太師切脈檢查如何?”
康鵬強打笑臉,“沒事,本相好著呢,我們快進去吧,否則錯過新人佳期就不好了。”完,康鵬一馬當先走上前去。
華佗本想再些什麼的,可賈詡拉住他,“文華侯,你醫術通神,可太師的心病你肯定醫不好,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外麵如此奢華,新宅之中自然更不用,當時昂貴的紅燭成百上千,珊瑚作樹,金玉為碗,無處不顯現河東衛家的豪富,儀堂之上高懸當朝太傅馬日鄲親筆手書‘百年好合’,更為這個金醉紙迷的大廳增添了幾份儒雅之氣。
大廳之外早已站滿賓客,達官顯貴已屬平常,文人墨客多如牛毛,衛仲道的父親——竹亭四友之一的衛品穿梭於賓客,享受著客人的奉承,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隻等吉時一到,新人交拜地之時,他們就要湧進大廳去給新人道喜。
他們正笑著呢,大漢董太師突然走進來,這下他們可笑不出來了,誰不知道這個殺人魔王與士族不共戴,他該不會是借著這個機會來殺我們的吧?其中有知道董太師與新娘的關係更是擔心,暗暗為新人祈禱。
康鵬早料到這些人看到自己會有什麼反應,站在那裏一言不,仿佛老僧入定,就連蔡邕和主人衛品上來答禮都隻是重重哼一聲算是回答,蔡邕和衛品討了個沒趣,也不敢再打擾他,各自去忙自己的去了。伏玉與孫尚香她們則從旁門進入新房,大概是去給蔡文姬賀喜去了。
其實康鵬此刻的心如刀絞,最愛的人就要嫁作人婦了,可他卻要遠走它鄉,不知今生今世能否相見,他能不黯然神傷嗎?康鵬不是沒有想過動武強搶,可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什麼意思?一想到搶來的伏玉鬱鬱寡歡的模樣,康鵬又壓下自己的衝動,他不願意看到蔡文姬也這樣。
“康鵬,你現在這個身體已經五十一歲了,你還能活多久?”康鵬又一次在心裏對自己道:“你已經害了秀兒和伏玉,你還想害你最愛的人嗎?你忍心看到她在你死後為你守幾十年的寡嗎?康鵬,你放過她吧,讓她去過幸福的生活吧……”
不知不覺,時間已是申時一刻,吉時已屆,鑼鼓鳴響,眾賀客齊到大廳連聲賀喜,讚禮生朗聲讚禮,康鵬也步履沉重的隨著眾人湧入大廳,衛仲道在他的兩個堂哥陪伴下步入大廳,今的衛仲道一身吉服,張紅掛花,神采飛揚,更讓康鵬自慚形穢,光以容貌而論,自己和衛仲道差得太遠了。
絲竹聲響起,蔡文姬身穿大紅錦袍,鳳冠霞帔,臉罩紅巾,在侍女翠和孫尚香的陪伴下婀婀進廳。看到蔡文姬的身影,康鵬的心裏就象被堵住一樣,總想大喊出來,可康鵬還是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