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劇組的人聚會完,季芸已經喝得微熏,呼吸間可聞到淡淡的酒味,沒辦法劇組殺青,大家都很高興,一時高興,她也就少喝了幾杯紅酒。這是私人聚會,經紀人打過電話說是不能來接她了,還說如果她喝多了,可以打車回去。
“用不著,我自己開車來的,隻是喝了點紅酒,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了。”
走在酒店裏,她一邊和經紀人瞎聊,一邊漫步走出酒店,一時沒注意,和一行進酒店的人正好迎麵撞上,她腳步不穩,一頭栽進為首的一個穿著大衣的男人懷裏,淡淡的香水味混合著煙味特別好聞,季芸不由得深吸了一口。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季芸不好意思地在他懷裏直起身,匆匆地說了句“對不起”,就快步走出了酒店。
因為太不好意思了,她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沒敢看,就竄進停車場,上了自己的車。
開車前,她還在和自己的經紀人笑言:“都怪你,剛才隻顧和你說話,我都撞上人了。”
車子很快開了出去,一路上她開著車載音樂,心情很愉悅。
夜幕下,城市裏燈光次遞亮起。天空黑暗,空氣汙染得看不見天上的星子,馬路上汽車連成一排,路燈暗淡,遠遠地看去,倒象是天上的星星墜落在人間。
在她的身後一輛黑色的限量版保時捷在她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在酒店的那一眼,京城新貴陸一銘就認出了自己一直尋找的人,所以在季芸離開後,他象一個跟蹤狂一樣,跟了上來,隻是想知道她家住在哪裏。光影淩亂,車內並沒有開燈,偶爾汽車射過來一束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他嘴邊微揚地弧度。
季芸的別墅在一處半山腰,下了公路,轉彎要上山道,一輛卡車迎麵向她的車撞來,她想踩刹車,卻發現刹車根本沒有用。
藍色的跑車被沉重的卡車撞飛出去,落到地麵之後倒頭向下在原地轉了好幾圈,車窗玻璃當場被撞得粉碎,季芸被結結實實地壓在車身與地麵之間,鮮血從她的身體裏水一樣地流出來,把身下的地麵上洇濕了一大片。跑車的油箱被撞破了,滴滴答答地向外漏著油。
因為車離得很近,陸一銘的車被無法緩衝地卡車接著撞飛了起來,車前窗的玻璃被當場撞得粉碎,整個人被彈出的安全氣囊卡在前座與車窗之間,動彈不了。
從卡車上慌裏慌張地跑下來一個人,蹲下身看了她一眼,忙又站直身體,光線太暗,她看不清那人的臉,伸出手去想張口呼救,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劇烈地疼痛讓她咬緊牙關,對抗著快速失血引起的強烈眩暈。
外麵的人還在緊張地打著電話,聲音抖得如同秋風裏的落葉。
“我看了,她指定活不成了。你讓我做地,我做了。你答應我的也要做到,把錢給我的老婆和孩子,我去坐牢。”
是誰要殺她?為什麼要殺她?!她吃驚地睜大眼,努力地想向車外挪去,想看一看外麵那個司機的臉,想問一問是誰給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