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進駐(2 / 2)

李煒突然笑著說道:“其實,大家也不要這樣消極。你們看看,我這麼大了,還是單身一個人。也許這輩子我就這麼過了。但是,人嘛,活在世界上不能沒有追求。雖然都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我至少有幻想。在這沒有方向的日子裏,我就是靠著幻想的拐杖的支撐,才不至於太過消極,才不會放棄自己的生活,更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

我忍不住輕吟:“‘天地無萬古,此身不在得。幸生此間者,不可不知有生之樂,亦不可不生出虛生之憂。’雖然我不記得是在那裏看到的這一句話,但是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忘記過。有些幻想總是好的,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如果明天就是生命的盡頭了,你們還會為了以後的日子苦惱嗎?”

劉威霖大聲說道:“星星,你亂說什麼呢?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當心一語成讖。”我聽後心中一凜,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這麼不小心。這句話在別的地方也就罷了,但是在這樣的地方確實不能說的。這裏陰氣太重。雖然我們平時也不相信這些東西,但是這個世界上的靈異事件也是層出不窮,還真的不得不小心。“我錯了。不敢了。”我擺擺手說道:“我們還是趕緊睡覺去吧,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走了兩步,我又忍不住問道:“薑小姐,那些馬車是怎麼回事?”

薑蓉有些不悅的說道:“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好了,不要叫我小姐。”

我連忙道歉,現在都知道小姐的含義,古代好端端的詞彙,到了現在都變了味。小姐,本來就是尊稱,雖然小,但是也是姐,但是現在卻成了失足婦女的統稱。反倒是女士這個外國詞彙被國人承認了。

看到我道歉,薑蓉點點頭說道:“我也知道,有些詞彙是好的,隻是社會的原因變壞的。這個詞是從民國的時候變了味兒。這些年,連同誌都成了特殊意義的詞彙了。真不知道這個社會怎麼了,人心浮躁的太厲害了。哦,這些馬車啊,至於這些馬車,是政府買來的,據說這樣騎馬觀光會別具一番滋味,就像在故宮旅遊的人都喜歡穿一穿龍袍照張相一樣,要的就是這番別致。”

一陣清風吹過,我竟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又看向馬群,問道:“這些馬在這裏麵轉悠過嗎?”

薑蓉奇怪的看著我說道:“有啊,隻是這些馬剛買來,不太聽話,不願拉車,政府昨天剛剛高薪聘請了兩個馴馬師過來,也許再過幾天就可以使用了。不過,嗬嗬,你們可能等不到享受這樣的樂趣了。”

等不到?這個話也太不吉利了,比我說的連厲害。雖然知道她說的是我們過幾天就走了,等不到那車訓練好,但是在這裏說卻也是很忌諱的。

我不禁向著張文傑看去,張文傑是我們的二哥,今年三十六歲,據說是某一個神秘玄術的繼承人,隻是這門玄學在文革期間幾近失傳。聽他說,他這是家傳的技藝,一向都是口口相傳,不落文字。在文革的時候破四舊,說他父親,爺爺傳播迷信,天天批鬥,致使爺爺被疾病纏身,無錢醫治病死了。他的父親當時還隻有十六七歲,並沒有得到太多的傳授,所以現在運用起來與事實偏差太大,也漸漸的被人拋棄了。但是這些東西總是比大街上那些看著書本亂說的人還要精準一些,在我們眼中,張文傑絕對可以稱得上大師水準。雖然他的卦象是十卦九不準,但是也畢竟還有一點點的道理可講。

看著我看著他,張文傑輕輕地點點頭,我的心中一驚,原來他早就知道了。看到我想說話,張文傑輕聲說道:“王星,過來,我們走在前麵。像你這樣問來問去,磨磨蹭蹭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到旅館啊。你看看,那些主持開業大典的人都看不到了,你就不累?”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些事情本來就是玄妙,哪裏可以隨便亂說,恐怕給那些當官的人聽去,說我們破壞他們的經濟發展,造謠生事,到時候,一頂頂的大帽子扣下來,恐怕我們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沉默中走路就是快一些,旅館,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