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誌強打圓場道:“江主管,你看是不是給兄弟個麵子……”
江濤冷然一笑:“麵子?我來就是為了麵子。”
他反手關上門,包廂裏瞬時安靜不少,又道:“剛才是誰揩油的?”
“是老子,又怎麼樣!”一名魁梧大漢站起來道。
“哦,不怎麼樣,隻想跟你說說規矩,我們這裏陪酒小姐的小費是八百,想摟摟抱抱的話,得上一千,一會兒我會記在幾位的賬單上的。”江濤笑了笑道,“既然消費了嘛,我還是得支會各位一聲,免得各位結賬時不清楚。”
“放屁!她是陪酒小姐嗎!”
江濤突然就暴跳如雷道:“既然你他媽知道她不是,動手動腳做什麼?不想要手了是嗎!”
“我操,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啊,好大的口氣!”
一幫人怒了,甚至有幾個人已經操起了紅酒瓶子。
江濤麵不改色:“你們又以為自己是誰?來消費,我歡迎,來找事的話……我也奉陪!”
黃誌強見勢不妙,趕緊拉了拉江濤,小聲道:“濤,大家都是道上的,為了一件小事何必呢?”
他知道江濤在N市有點路子,即便是他有青山會的背景,都不敢太過招惹江濤,因為江濤夠義氣,所交的朋友個個都願意替他出頭,其中不乏一些狠角色。
這麼說吧,江濤的朋友其實並不多,但都是真正的朋友!
要換做其他人,普通出了事兒,不見得會全心全力去幫忙,力所能及順手一幫,要幫不上,也不會太過勉強。
可是江濤的那幫朋友不同,隻要江濤一有事,個個全都當自己的事一樣忙活,每個人就形成了一股龐大的力量,更有一種動員整個圈子人脈網的勢頭。
這些是黃誌強剛來時就先打聽好的,否則憑他的背景和關係,何至於能容忍江濤的臭脾氣。
“黃主管,別叫那麼親熱,咱倆沒喝過酒,也不熟!再說,我江濤不管大事小事,隻要違反規矩的事兒,都想管上一管。”
江濤頓了頓,佯裝詫異地看了眼黃誌強道:“如果我記得沒錯,這個包廂不歸黃主管您管吧?”
黃誌強臉色一僵。
不錯,這裏的確是歸江濤管的,可今天夜總會爆滿,就剩這一間剛空出來的包廂,他隻好將朋友們安排了進來。
夜總會為了方便管理,每個主管各管一片區域,但平常情況下,遇到某個主管的朋友,那還管個屁啊,基本上就不會搞出什麼事情,即便有點小摩擦,身為朋友說上兩句,也沒有誰會真正去為難,畢竟都是同事嘛,誰會計較細節呢?
說來說去,明顯是江濤不想給黃誌強麵子。
黃誌強當著朋友的麵被掃了麵子,心裏非常不爽,陰沉著臉道:“江濤,你別太得寸進尺了,這家夜總會可不是你的!”
江濤從容道:“老板給我工錢,我就得替他分憂,有什麼不對嗎?”
黃誌強冷笑道:“分憂?得罪客戶?”
江濤道:“還是那句話,這間包廂不歸你管,我怎麼做是我的事情,自然會跟老板交代,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
黃誌強說不出話來,隻能恨恨的瞪著江濤。
來之前劉芳就跟他說過江濤這個人像四季豆,油鹽不進,但偏偏做的事情從某些方麵來講很有道理,不至於胡來。
他卻沒想到,江濤豈止是油鹽不進的四季豆,簡直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可是他卻拿江濤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三個股東其中一個很看中江濤的這份品質,或許也不是真的看重,隻是江濤的做事風格很有道理,一旦把他開除,難免有些人說三道四,有一股殘害忠良的味道在其中。
反正江濤這人管理夜總會確實有一套,而且不至於胡來,用八千的月薪聘請他很劃算。
甚至可以說這家夜總會從開業到現在,三個老板都極少管轄店裏的事情,大事小事江濤都有處理的經驗。
在黃誌強沒來之前,江濤名義上是主管頭銜,實際上堪稱一把手。
黃誌強齜了齜牙,寒聲道:“我就一個要求,這間包廂的消費記我賬上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