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氣道:“你故意的吧!”
杜陽依然在笑:“是啊。”
“你!”劉芳氣結。
“我怎麼了?”
劉芳深吸幾口氣,用怨毒的眼光盯著杜陽,寒聲道:“聽你口音不是N市人吧!”
王鑫源上前兩步道:“臭婊子,你他媽什麼意思,當著我麵威脅我朋友?”
王鑫源怒不可遏,他就這脾氣,別人欺負他時能忍就忍了,但要欺負他朋友,那不行!
劉芳別開頭,冷笑不語,意思卻已經很明顯。有王鑫源罩著杜陽,劉芳是不敢亂來,但可以背後放冷刀子,誰知道是她幹的?王鑫源無憑無據總不能賴在她身上,再加上杜陽是個外來者,即便再有錢又怎樣,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分分鍾讓他滾出N市,再者說,以杜陽的年紀,能有多少膽氣和手段,欺負他跟捏死隻螞蟻似的。
對付杜陽,最簡單點的做法就是找幾個高中學生,一人給幾百塊錢,他們就能把杜陽痛扁一頓。
劉芳現在就是這麼想的,花點小錢來解心頭之氣。
杜陽依舊笑的無邪,抬了抬手阻止王鑫源繼續說下去,然後道:“這位老阿姨看來是想欺負我這個外地人吧?好,沒關係,我就一軟柿子,誰都可以欺負。”
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我這人從來不和仇人做生意,所以嘛……”
劉芳冷聲道:“所以什麼?”
“你那份股權,我不買了。”
“嗬嗬,正好我也不想賣了!”
劉芳雖不敢跟王鑫源對剛,卻無懼杜陽這個小毛孩子,論起來,她和王鑫源有交情,王鑫源再怎麼樣也不會對她太過分,這份關係她把握得恰到好處。
事實上也確是如此,王鑫源雖會替杜陽出頭,可不會把事情做太絕,畢竟交情在哪兒擺著,總不能為了新朋友去和老朋友拚的你死我活,那就有點不講道理了。
“那樣最好,一個不買,一個不賣,這事兒告吹。”杜陽兩手一攤。
“可是……”
王鑫源剛說話,杜陽截口道:“沒事,這年頭就算做雞的和嫖客也講究一個你情我願,人家不願賣,我總不好意思強迫人家吧。”
劉芳一張臉陰沉到極點。
杜陽卻不知,隨口編的一個比喻盡管帶著暗罵的意思,卻真的戳到了劉芳的痛處。
世上罵人的話很多,最誅心的莫過於實話,就好比“幹你妹”這句髒話一樣,幾乎誰都能免疫了,完全沒有殺傷力,但要是真的幹了某人的妹,再來這麼一句,是個人都會抓狂吧!
劉芳此刻的心情就是抓狂,要不是王鑫源在場,她一定會狠狠抽杜陽的耳光!
“你想耗,我就陪你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杜陽對劉芳說了句,轉而看了看桌麵上的協議,又打量兩眼律師道:“這位應該是律師吧?”
律師點點頭,禮貌道:“朋友好眼力。”
“眼力談不上,隻是你的職業氣質和我兩位朋友很像,所以才瞎猜測的。”杜陽所說的正是鴻鑫的法律顧問,他接著道:“如果我沒猜錯,桌上的協議應該是讓這位先生簽字的,既然現在他簽不了,你這單生意的提成自然拿不到了。”
律師客氣笑道:“勞務費還是有的。”
“勞務費能有幾個錢。”杜陽撇撇嘴,他多少了解律師這行當,一般這種活兒勞務費二到五千,事成之後按提成或者商定好的價格來算,這種情況不比打官司,應該是按商定好的價格,說白了,就是說客費,和打官司差不多,都是利用專業法律知識來維護雇主權益或者服對方罷了,而律師的主要收入來源,正是專業知識和嘴上功夫的結合。
他大概估算了下,這單對方估計會給律師一到兩萬,所以大頭還是在說客費,於是說道:“這樣,今天的事你給做個見證,順便現在幫我擬一份股權轉讓協議,交給這兩位先生簽字,收購方嘛……”他指了指王鑫源,“就寫這位先生的名字吧。簽完之後我給你五萬元的提成。”
律師看劉芳一眼,又飛快移開,而另外兩位先前的雇主則未作表示,他才點了點頭,五萬提成實在太誘人了,而且對方完全支付得起,便道:“沒問題,半個小時內回來。”股權轉讓協議相對簡單,家裏電腦上模板一大把,而且他親身經曆了整場交談,知之甚詳,至於細節條例方麵就按原先的協議照搬過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