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閉嘴!”王鑫源忽然厲聲一喝,站起來指著一個合夥人道,“裝修是你他媽出的主意吧!”
被指的那人趕緊搖頭:“不是,是大家夥共同決定的。”
其他兩人不滿地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心知情急下說錯了話,但他被王鑫源這麼指著厲聲質問,哪裏有時間反應啊。
王鑫源是誰,那可是黑的!
大家雖然是朋友,之所以沒敢把事情做絕,其中原因便是怕王鑫源狗急跳牆,真把王鑫源逼到絕路,難保不會提把刀砍他們。
王鑫源發起火來自有一股駭然之勢,這股勢氣是從初中到現在混社會所磨礪出來的,更是江湖上特有的狠勁兒,尤其配上猙獰的刀疤,煞是唬人,若是再給他一把刀,配上這副表情,準能把一些年輕人嚇得尿褲子!
“好,很好!原來是你們他媽合起夥來害老子!”王鑫源陰狠道。
幾人汗如雨下,心裏懼怕到極點。
難怪王鑫源不簽字,原來是不願接受他們的歉意。
難怪王鑫源不要一點股權,原來是打算魚死網破!
他們終於明白了,王鑫源這是要賭一口氣。
之所以沒敢把事情做絕,花兩年時間來軟磨硬泡、各種心機,怕的就是把王鑫源逼到這一步,沒想到最終的結果還是如此。
這時候,他們心裏已經妥協了,大不了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罷,等開了新店,再慢慢把客源和資金往新店流動,這家夜總會就當花錢消災吧,畢竟有錢也得留命花啊,誰都不想跟王鑫源死磕上。
王鑫源眼神掃了掃幾人,麵上依然凶狠,心裏則很滿意這種情況。
然後,他說了一句極不要臉的話:“你們施舍的股權,老子一分不要,但是……這家店,老子要了!”
幾人紛紛抬頭,敢怒不敢言,就連事不關己的律師聽得都狠狠咽了口唾液,他從未見過這麼明目張膽搶劫的。
王鑫源用力吸了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杵在手掌心上,麵不改色道:“開個價吧,我買你們的股權!”
劉芳再次忍不住道:“你有錢嗎?”
王鑫源道:“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如果價錢合適,一周時間內打到你們賬戶上,沒到賬的話,我什麼都不要拍屁股走人!當然,我所說的是價錢合適!”
他故意把“合適”兩個字咬得很重,其中意味就留給別人認真品味吧。
“那……我們商量商量,這兩天給你答複。”一人道。
王鑫源笑了笑:“那可不行!你們不是很急嗎?剛才是誰說今晚就把這件事情敲定的?”
幾人麵麵相覷,一臉愁然。
“正好,律師也在,可以當個公證人。”王鑫源道,“給你們半小時時間,然後開價!”
幾人卻不好再說什麼了,湊一堆細聲嘀咕起來。
律師已是滿頭大汗,他一個信奉法律精神的人,親眼目睹這樣的場麵,都快動搖信仰了,他雖然也見過許多不平等的合同,那些合同背後也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黑色事件,可第一次親眼目睹黑色現場。
是的,王鑫源擺明了是在威脅他們!
怎樣的價錢才算合適呢?
買賣都講究一個討價還價,報價的往高了報,還價的往低處還,最後慢慢磨嘴皮,各退幾步就達成交易了。
可現在,王鑫源先是表現出無比強硬,再有一股玉石俱焚之勢,甚至把煙頭往自己手心杵,如此狠的人,誰敢往把價格報高?
說白了,王鑫源純粹屬於搶劫!
就好比你走在街上,有人拎著一把刀問你買保險套不?然後你把身上現金都給了對方,而對方遞過來一個劣質保險套,哪怕是用過的,甚至還是漏的,你也得認!這屬於“買賣”,而不是搶劫,你頂多告人家奸商罷了。
當然,王鑫源也不是法盲,甚至在場人中,僅有律師的法律知識能勝過他,但他比律師更擅長在黑道領域遊離法律邊緣,而且王鑫源有底氣這麼做,他的確會給錢,隻是談判方式上用點小手段罷了。
他們讓他受了兩年的軟刀子氣,就當報複一下吧!
時間慢慢流逝。
事情的轉變太過突然,以致於半個小時對他們來說太過倉促,轉讓股權得從諸多方麵去考慮,即便他們對夜總會的盈利情況了如指掌,也不好估量股權的具體價值,再者王鑫源的威脅也成為他們顧及的方麵。
而王鑫源就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百般無聊的模樣玩手機。
時間一到,王鑫源說道:“報價吧。”
三人臉色鐵青,咬牙報出了一個數字。
王鑫源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