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陽猶豫了下,朝衛生間走去。
李念漱口完畢對杜陽道:“紅色那支。”
“哦。”杜陽為難了下,還是拿起來擠牙膏,偷偷瞧了眼垃圾桶,並沒有拆封的垃圾,想到這支是李念用過的牙刷,不免生出怪異的感覺。
來到餐桌前,李念已經開吃了。
杜陽注意到,李念是一個很斯文的女孩子。
她的斯文表現在任何地方,比如打遊戲的時候,再生氣都隻是輕輕推了推鼠標,要換大多數女孩子,恨不得把鼠標砸爛,不然你以為玩遊戲的鼠標都配那麼結實呢,耐摔。
再比如昨晚那啥的時候,睡夢中依舊能保持輕捏姿態。
又比如現在她吃飯,油條小口細嚼,豆漿微微沾唇,斯文到不露牙齒,安靜到比老鼠啃東西還小聲。
被她一渲染,杜陽也收斂幾分吃相,慢嚼細咽。
整個畫麵就像倆賊悄悄偷東西吃。
李念忽然笑出了聲。
“怎麼了?”
“你吃飯像女孩子。”
“有嗎?”
“有,沒人這麼說過?”
“你還真是第一個。”杜陽心說:也就今天這樣。
“多少錢?”
“什麼?”
“AA啊。”
“請你啊,我再窮一頓早餐還是請的起的。”
“不是的,AA是一種生活方式。”
杜陽訥然道:“那你一會兒給我發個紅包吧,好像是六塊五。”
“嗯——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李念道。
“問吧。”杜陽有種不祥的預感,覺著李念這麼鄭重其事地問,肯定得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問題,反正很難回答就對了。
難道是“臥底”身份被泄露了?該不該騙李念?
亦或是問昨晚那事兒爽不爽?呸呸呸,想什麼呢,杜陽險些沒把豆漿給噴出來,犯惡。
李念把頭往前湊了湊,一臉認真道:“你說實話,我機器人6不6。”
“……6,真心6。”
杜陽鬆了口氣,原來是問這啊,不過說真的,李念的機器人操作完全沒得說,於是又強調道:“6的飛起!”
李念古怪地看著杜陽,捏了捏爪子。
那表情杜陽見過,很熟悉,安琪拉和小男友聊天時經常會做出這種帶著威脅的調皮式撒嬌,是女孩子對心意男性的一種特有姿態。
“神之右手有沒有?”李念似笑非笑地望著杜陽。
噗!
杜陽一口豆漿噴了出來!
挑逗中略帶不滿的威脅,一語雙關下的調侃姿態,杜陽瞬間明白李念想表達的意思。
這妮子,估計是誤會了!
她肯定以為昨晚是杜陽趁她睡著後把她的手拿過去幹嘛幹嘛的。
是的,一定是這樣!
否則她不會威脅杜陽。
因為對別人做了那種事情之後,隻有土匪才有臉皮威脅人。
難道不是麼?
土匪非禮了姑娘一般不都幹一句“要敢說出去,弄你信不信”。
姑娘非禮了男人,那肯定得該“嗚嗚嗚,你要對我負責”,而不是威脅說“敢說出去,我就要你負責”。
杜陽叫苦不迭,總算領略到李念的厲害了。
李念先是趁著買早餐著一手表達了對杜陽是有好感的,否則不會給杜陽替她買早餐的機會,甚至深想一步,非要給杜陽早餐錢,也是一種劃清界限的舉動,一碼歸一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