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名警察還是太年輕,處事不懂得變通。
打破砂鍋問到底其實對誰都沒有好處,要真是壞人,非得第一個滅了眼前這個說出真相的小警察。
“其他人呢?”杜陽岔開話題。
“對哦,差點失職了。”
警察趕忙掏出對講機把樓下的情況說了一遍,裏麵傳來隊長的應答。
不一會兒,八名警察從樓道衝下來,帶隊的正是高新區的刑警隊長,和杜陽有過幾次照麵,是個心思沉穩的老警察。
老警察並不驚訝杜陽在這裏,直接把頭探出去觀察了下局勢,立刻被嚇得縮回腦袋。
乖乖,這種鬥毆場麵他可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令他有種絕望的感覺。
試想,要是個個壞人都擁有項羽等人的大神通,連子彈都射不穿肉身,那還要他們警察有啥用。
最犯難的是,出警遇到這種狀況,連報告都沒法寫。
怎麼寫?
寫匪徒是幾個不怕子彈的超人?
寫匪徒穿著透明防彈衣,狙擊槍都射不穿?
寫匪徒一拳能打塌牆壁?
我靠,別說寫給上級看,連隊長自己都覺得跟吹牛逼似的。
上級沒親眼見證的情況下,隻會以為他們在為失職找借口,更嚴重點的,直接給你扣一頂封建迷信的帽子,開除黨籍都有可能。
“同誌,我們現在怎麼辦?”老警察對杜陽問道。
老警察既然確認了杜陽等人並非敵人,而且剛才在五樓的時候,項羽和虞姬幫助他們解決了大麻煩,儼然已經把杜陽當成了擁有大神通的友軍,所以當前狀況,第一時間詢問杜陽的意見。
杜陽瞧了眼戰場,呂布占盡了上風,而亞瑟和項羽明顯有點內力不支,好幾次若不是安琪拉和虞姬射射箭、放放火,隻怕早就被呂布幹掉一個了。
呂布果然神勇,一挑四還能立於不敗之地。
對此,杜陽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逃。
並非他不夠義氣,而是怕留下來隻會給項羽等人增加負擔。
要知道項羽等人打不過至少可以找機會逃跑,但杜陽和警察們便成了他們的負擔。
的確,以項羽的領袖頭腦,要不是因為杜陽和這幾個警察,他早就下令暫避鋒芒了。
剛才看戰場的時候,杜陽發現廣場上的匪徒已經逃之夭夭,這點才是杜陽最擔憂的。
別誤會,生死關頭他才懶得去在乎那老頭的安危,關鍵在於那幫匪徒一旦脫身,必然會引爆炸彈,到那時候身在酒店的他們可就倒黴了。
想到這裏,杜陽招招手,示意警察們圍過來。
杜陽沉聲道:“大廳炸彈,那幫匪徒已經離開,隨時有可能引爆,我們先想辦法從二樓出去。還有,張老爺子在他們手裏。”
“啊!”某個警察大驚。
“你啊什麼?”杜陽沒好氣道。
“這麼說,張老爺子有危險?”那個警察擔憂道。
“我靠,我們更危險!”
杜陽一馬當先衝上樓道,發現身後的警察並沒有跟上,紛紛用請示地眼神望著老警察。
“都什麼時候了,逃命要緊!”杜陽催促道。
老警察皺眉沉思了會兒,決絕道:“兄弟,炸彈在哪兒,我們剛才在五樓已經學會拆彈了,隻要不被戰局波及,我有信心在半小時內拆彈。”
“還半小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引爆知道嗎!”杜陽氣道。
“我想試試。”老警察咬牙道。
杜陽對這位老警察是又敬又氣,急道:“吧台後麵,你去吧。別怪我沒提醒你,一共九個炸彈!”
“……”老警察臉色煞白,“那聽你的,咱先撤吧,隻是你朋友……”
“媽的,那是我朋友,我都不擔心你擔心啥!”
杜陽真急了。
老警察關鍵時刻磨磨蹭蹭的,一點決斷力都沒有,還怎麼當警察。
其實怪不得他們,畢竟他們隻是區級幹警,從警以來從沒經曆過類似今天這樣的大事件,再加上眼前駭然的打鬥,誰見了都會亂些方寸。
隻是杜陽見慣了這種場麵,心理承受能力大大增強,近乎免疫,故而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
“我隻是覺得,既然能盡一份力,就盡一份力吧,要是就這麼走了,失職是小,良心會不安的——我們是警察啊。”老警察歎道。
杜陽怔了下,對老警察肅然起敬,旋即說道:“好,那跟我來,我們去救張老爺子!”
說到救人,警察們像是迷失在汪洋大海裏的破舟有了航行的方向,眼睛凝聚出光芒。
“好,聽你的!”老警察正色道。
老警察帶隊上了二樓,杜陽衝樓下嚷了聲:“你們要打去外麵打,這裏有炸彈!”說完也跑上了二樓。
經他一提醒,呂布忽然停手,建議道:“到外麵再戰!”
亞瑟嘲笑道:“區區炸彈就怕了?”
呂布罵了句:“蠢貨!”
亞瑟和項羽沒見識過炸彈的威力,但呂布卻在趙瑞龍的私人軍械庫裏見得多了,連他擁有霸者重裝這等神器都不敢說絲毫無懼,何況亞瑟呢。
項羽拉住亞瑟,對呂布道:“可以去外麵打,但你必須保證不可牽連無辜。”
呂布翻了個白……紅眼……額,黑眼,再也懶得理會這兩個婦人之仁的家夥,轉身走出大廳。
“靠,隊長,他無視你!”亞瑟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