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項羽等人見賓客紛紛進去,也朝著門口走去。
賓利男被張月鳴兩句話殺得啞口無言,張月鳴也懶得再與他唇槍舌戰,衝項羽打了個招呼道:“兄弟有點麵熟啊。”
項羽莫名其妙道:“哪裏熟?”
張月鳴笑哈哈道:“哪裏都熟,一起進去吧,這裏我熟。”
“你!”賓利男咬牙切齒,臉色實在難看。
張月鳴這副做派頗有平易近人的意味,讓剛才還瞧不起項羽等人的賓利男臉頰滾燙。
要知道能成為張月鳴的朋友,必然不再是窮光蛋,張月鳴隨隨便便丟個幾百萬都能讓人一夜暴富,那賓利男剛才的嘲弄算什麼?
就個人資產而言,賓利男除了那輛車值點錢,現金麼……恐怕還比不上杜陽呢,畢竟不是每個家族都姓張啊。
那麼說項羽等人是垃圾,那賓利男自己算什麼。
當然,張月鳴對賓利男的打擊全然沒有得到“拔刀相助”的回報,起初他隻是覺得項羽真眼熟想搭訕問一下,順便消消賓利男的氣焰,而此時他更覺得這幫人太有趣了,生出深入了解的心思,便真就一同隨行到六樓。
項羽隻是腦海裏莫名其妙,覺得這個人話有點多,表麵上還是有問有答,雖未笑,但也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
亞瑟可沒那麼好脾氣,直截了當地謹慎問道:“你跟著我們有啥企圖?”
杜陽把頭埋低,真想裝作不認識亞瑟。
這家夥說話不經過大腦麼?
企圖?人家手上那塊表起碼價值幾百萬,而杜陽一夥人所有財物加起來連一塊表都抵不上。
人張月鳴也特坦誠地笑道:“我能有啥企圖啊。”
亞瑟的確謹慎過頭了,或者說心裏有鬼,他知道今天來是搞事情的,故而對每個人都充滿防備之心,再加上對富二代十分仇視,所以張月鳴的好意他並不心領。
張月鳴對亞瑟的懷疑非但不惱,反而替他解開了“找不到話題”的尷尬,經亞瑟一問,他終於能打開話匣子了。
至於這句話的冒犯,誰會當真,就算正在打掃的清潔工都能一眼看出這行人到底是誰高攀誰。
張月鳴把這當成是一種幽默,樂意受之。
出了電梯,視野開闊,裝飾比樓下正廳更加富麗堂皇,為圖喜氣,餐廳被布置的紅紅火火。
台上的司儀正拿著話筒試了下音,一聲清咳後,頓時雅雀無聲了幾秒,在這相對安靜的時間裏,亞瑟指著司儀背後那顆碩大的壽桃誇張問道:“那桃兒是真的假的?”
全場側目而視幾人,隨著家主一聲笑意,全場轟然大笑。
這些笑聲或多或少有著迎合老人家的意思,因為家主都笑了,他們必須笑一笑,這是禮貌。
所有情不由衷地笑聲堆疊在一起變得震耳,變得刺耳,像嘲笑一般。
杜陽的頭埋得愈低,小紅帽和項羽等人也都覺得太丟人。
亞瑟心知出了洋相,臉色陣陣青白,若不是被項羽拉著,他估摸得衝過去揍那帶頭笑的老頭兒了。
張月鳴舉起手拍了拍亞瑟海拔頗高的肩膀,由衷感謝道:“兄弟你是真會講笑話,我好久沒見爺爺笑得這麼輕鬆了……”
亞瑟正處於爆發邊緣,怒目圓瞪著張月鳴。
張月鳴卻望著老頭的方向,搖頭歎道:“……真的謝謝你了兄弟。”
安琪拉站在亞瑟前麵,正好擋住亞瑟另一隻行動方便的手,她身子教矮小,一抬頭便能看見張月鳴的神色不似作偽,有著真切感動和不符年齡的感慨。
她認真道:“他真的很能講笑話,就當給張老爺子祝壽吧。”